孟府正院的会客厅
孟源、孟弘和江珩三人相交甚欢,远远瞧着,俨然像是一家的父子兄弟。
起码孟缱莲步轻轻而来时,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副安详和乐的场景。
孟弘最先看到她,挑眉望了过来,“还不过来。”
孟缱乖乖地走进厅堂,到跟前见了一礼,“爹爹,大哥。”
孟源面露宠柔和神色,故意打趣道:“怎么、没看到琰清在这?不知道叫人?”
孟缱面色一红,羞囧着嘟囔,“爹爹……”
孟弘:“好了,说正事。”
“缱缱,琰清是来下聘的。”
下聘?
孟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人。
江珩也正目光灼灼坚定的望着她,眼神萦着柔和的笑,“作甚这么惊讶?难道是觉得我不会娶你?”
孟缱没理他的打趣,左右环视了下,果真看到庭院之内小厮和护院正陆陆续续的把扎着大红色丝绸的樟木箱子抬进院里。
“你一个人来下聘?”她不可思议问道。
“我爹娘还在路上,估摸着明日就能到。”
孟源孟弘一听这话,不由得面露诧异。
孟弘:“如此,你就不能等伯父伯母到了再一起过来,就这么急不可耐?”
男人闻言无奈耸了耸肩,“诚如大哥所说。”
孟弘:“……”
谁是你大哥?
同意了吗你就大哥!
……
待到江维成和苏氏抵达江南,孟缱这才恍然;
原来不是武安侯夫妇来得慢,而是这聘礼前前后后摆满了几十艘官船,而随着武安侯夫妇一道停泊码头的,正是最后一艘满载聘礼的官船。
从来只闻十里红妆,如今江南百姓竟也见识到了这绵延河面数百里的下聘之礼。
孟缱窝在自己的院里,耳边都是府里的丫鬟仆妇的议论,
也没别的,无非就是她们新姑爷的下聘场面多么盛大,聘娶之礼多么阔绰。
嫁娶一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从武安侯夫妇抵达江南的那一刻,这事就已经完全没有江珩和孟缱说话的份了。
当然,
关系如此好的两家父母聚到一起,自然是无话不谈,商议儿女亲事反而成了顺便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下聘一事还是十分顺利;
当初,因为战事,江珩错过了孟缱的及笄之礼;
而没能在她及笄之礼上送出去的、象征着江家主母的碧玉簪和赤金锁钥,终是在下聘的当天,被正式而又郑重的交到了孟缱手中。
忙活了一天,回到在江南的宅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江老爹就被儿子的一句话堵得上不去下不来。
“爹,聘礼都下了,那什么时候成亲啊?”
江维成老侯爷纵横朝堂和疆场一辈子,还真是鲜少有如眼下这般无语。
“你也说了今日才下聘,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