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这銮轿刚在东宫寝殿前落下,太子晃晃悠悠的从里面下来,李甬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这祖宗摔了。
“去把柳氏叫过来。”
李甬啊了声,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
但多年来东宫总管的世面还是让他很快回了心神。
柳氏就是那位扬州瘦马出身的侍妾,一副软软娇娇的作派,深得太子的宠爱。
都这样了,
还要纵欲声色……
李甬心里想劝,奈何自己只是个奴才,人微言轻,便也只得作罢。
夜色越深,
东宫的主卧,灯火通明,直至天际破晓。
——
从初八开始,孟缱就这么在侯府住了下来;
她从小从未寄居别处,本以为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但事实却是丝毫未有任何的不适。
武安侯夫妇慈爱可亲;
府里的下人也是周到体贴,处处谨慎有礼。
见她越发如鱼得水,男人于一来看望她的夜间打趣道:“若是喜欢这里,那不妨就快些做这儿的少夫人吧。”
江珩本只是调笑打趣之语,就算自己心急,他也是绝不愿对她有丝毫的逼迫。
谁料从前对此皆是避而不谈的姑娘,此次却真就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片刻后,
女孩抬眸,“江琰清——”
“嗯?”
“年后很快就是我的生辰了……”
江珩意味到几分,挑眉笑道:“所以?”
女孩抿了抿唇,眸光潋滟,甚是动人,“所以……及笄礼之后,你让伯父来下聘定亲吧。”
话音落,周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孟缱没等到及时的回复,心中渐生不满,刚要质问些什么;
就被迎面压下来的黑影堵住了唇。
吸吮……舔舐……
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痴迷和疯狂。
孟缱眼神逐渐迷离、身子也软得站不稳;
就在她踉跄将要倒在男人身上之际,身上人的动作忽地停下。
就在她疑惑这人怎么今日这么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啊——”
她于惊吓之中被迫腾空而起,男人抱着她,径直往房中的床榻走去。
这……这可是在他家,
而且前几天,伯母几乎每日都要过来与她说说话,万一要是被撞见,她就没脸做人了。
“你别,等会伯母过来怎么办,快放我下来。”
“我在这,我母亲不至于那般不识趣的来打扰我们,你大可安心。”
“……”
这话真的是理直气壮加没脸没皮。
“缱缱~”
等到男人将她放到床上、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得以看到他红得近乎充血的眼眸。
孟缱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刚才的话,一经说出,不可反悔!”
“你身为孟氏之女,当更知一诺千金。”
孟缱没好气伸腿踹他,“我当然知道,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不讲信用随意背弃之人?”
“你这姑娘什么都好,但这方面……恕我实在不敢恭维。”
孟缱:“……”
无语之际,她又不由得反思,
她对这家伙,没有什么不讲信用的行为吧?
怎么就在他这里能被“不信任”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