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一般人还真抵不住。
说回正题,
崔玉笙的事如今算是解决得差不多了,卜夫人的话还是颇有份量的;
虽然前提是崔玉笙出来后需要隐姓埋名低调度日,
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江珩有些不解,“崔家在江南也不是无名之辈,崔玉笙如何能低调的了?”
“崔伯父都安排好了,此后崔氏再无长房公子,但余杭的崔家老宅,会多一分远房表侄替其打理家业。”
江珩:“稍有不慎,还是有暴露的危险。”
孟缱轻笑了下,“既决定从官府手中抢人,那多少定是要担些风险的。”
“有朝一日这事若是爆出,你们孟家亦会被牵连。”
孟缱声音轻柔却坚定,“孟崔两家,乃是世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若是有朝一日真的祸起萧墙,孟崔两家也绝不是任人鱼肉的软弱之辈。”
孟氏有孟氏的人脉,崔家亦有崔家的势力;
两家雄踞江南百年之久;
不是哪个小神小鬼能够轻易推倒的。
江珩闻言自是了然,“如此,江某便祝姑娘好运了。”
孟缱俯身替二人各自斟了杯茶,“小侯爷放心,之前答应您的粮草和银两,还是会照常送到武安侯府上。”
女子话音未落,江珩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作为见识过朝廷官场各种波诡云谲的世家公子,江珩从来不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孟缱这一招,属实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孟姑娘,你可想好了,你之前答应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崔玉笙一事我并没有帮到什么,你便是不给我也没话说。”
孟缱眉眼俱笑,调侃道:“小侯爷竟是对自己这般没信心?”
江珩一脸莫名,“否则你希望我怎样?死皮赖脸的和你要银子不成?”
“若是军需当真紧急,那也未尝不可啊。”孟缱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珩一时语结,
没银子就算,他还是要脸面的。
打死他也做不到去和一女人要钱。
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侯爷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未来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响。
*
三日后,一架低调朴素的马车出了城门,急匆匆的往余杭方向去了;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多得是达官显贵的奢华车轿,谁也不曾注意到这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去向何方。
心头事终于是尘埃落定,孟绾和孟缱也在次日准备启程返回江南。
姐妹连心,
孟绾是最先察觉到孟缱的不对劲;
“怎么?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孟缱咬了咬唇,娇嗔道:“我哪有!”
“那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从何而来?”
“……阿姐看错了,我没有心事重重,就是这两天走动打点有点累。”
孟绾半信半疑,“真是这样吗?”
孟缱反问:“不然阿姐以为我能有什么事?”
孟绾本也就是随口一说,况且她也不觉得京城有什么能让她这个眼高于顶的妹妹上心,就笑笑没再多说。
“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还是走水路坐船回江南,路上有的是你休息的时候。”
孟缱若有所思,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