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御史劝谏,说新帝执政当以宽政仁政御民,如今家家子欲养而亲不待,实非仁帝所为!
你们知道新帝怎么说?
他说老皇帝薨逝地下缺服侍的人,这些个百姓老人儿,正好下去匡扶匡扶他!”秦天柱边摇头边愤愤的说。
“MD,昏君不当人啊!”秦铭气得哇哇叫,为自己未曾谋面的曾祖和祖父祖母愤愤不平!
“谁说不是呢,那御史气得当场戗柱而亡,一些有血性的大臣也纷纷怒斥皇帝言辞不当,更有奋而告老还乡者!
结果这下把新帝彻底惹火了,直指这些大臣对先帝不忠不孝,对他不恭不顺,处死l了几个带头的,其余的一律发配边疆,流刑三千里,一时间,朝廷动荡,哀鸿遍野!
这新帝也是个傻的,他基石不稳,本该笼络人心,把势力巩固起来,偏偏母家没底蕴,他自己也不明理,做出这一系列的蠢事来,寒了臣子们的心。
自此以后,群臣们人人自危,只一些欺下媚上的宵小还顺服于他。
这天下的事,基本上就是这样,如今那几个领了藩地的王爷,也就是新帝的兄弟们,各个都蠢蠢欲动,我看后面还有得乱呢!
新帝屁股底下这把椅子,迟早要换人坐!”
秦天柱摇头叹息,一会儿跟个老学究一样,一会儿又冒出两句白话。
嫣然母子俩纷纷点头,这皇帝自作孽不可活,只可怜了底下的百姓们啊!
“这背景说完了,我再说回我们自己。
自从回了村子里后,咱们的日子啊,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村民们好歹还有几亩薄田,世道乱归乱,税收高归高,至少田里还有产出,收下来的粮食,混上一些野菜草根什么的,也能囫囵吃个半饱。
可苦了咱们没地没粮没营生的。真真是小白菜地里黄啊!”
“行了行了,你倒还唱上了,你再说说我娘家情况,我们都这境况了,我爸···我爹就没说救济救济?”嫣然没好气的问。
“咦,我刚才没说吗?”秦天柱有点混乱,继而沉痛的道,“你爹娘也没了!”
“啊?”
“我岳父教了一辈子的书,跟我那岳母膝下只你一个闺女,以前过得虽清贫,但也从不曾短了吃喝。
可自打恩科不开,读书人都回了家,书院也开不起来了。没了束修,哦,就是学生们交的学费你爹的工资,你娘家的日子也是捉襟见肘起来,三不五时的靠着典当过日子!
日子虽苦,那会儿我爹还做着账房,也能时时贴补下,我跟岳父给人写写书信抄抄书,你和岳母绣绣花做个帕子换几个铜钱,我娘养几只鸡鸭,两家同舟共济,倒也能过下去。
只可惜三年前那场伤寒,两老也跟我爹娘一样,都没熬过去。老爷子临去之前,还垂死病中尤坐起,拉着我的手说,若哪天恩科开了,如我高中举人,一定要焚香告知于他!
岳父既是我恩师,又把你许配给了我,堪比再造父母,我现在这心里一想,就觉得痛得慌!”
听到这,嫣然和儿子秦铭都沉默了,他们没有原身记忆,没有这种切肤之痛,但也觉得这一家子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