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的第一天,富贵儿,想你!
赶路的第二天,富贵儿,念你!
赶路的第N天,富贵儿,骂你!
狗币富贵,都是你这坑货,害得咱们没日没夜地伺候这一群蠢骡,一天天的不是走路跑偏,就是消极怠工,快累死咱们了哟!
因为头骡不在,又没有虎真虎威坐镇,整个骡车队的工作态度是惫懒的,工作效率是低下的,到卫林、秦铭好不容易带着这六十辆骡车的车队,跟秦秀才汇合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出发后的第十二日下午了!
即便是常年操练士兵的卫副将,经此一遭,也有点受不住了,更别说秦铭和其余的汉子们了!
他们个个风尘仆仆,满面黑霜,那一张张的怨夫脸,把秦天柱和李嫣然都吓了一跳!这是咋地啦?
秦富贵老远就看到车队滚滚而来,它激动地跑上去嗬嗬嗬一通叫,还直往小铭哥身上蹭,秦铭对它是又爱又气,爱的是头骡在此,终于可以解脱了,气的是他们这一遭罪,都是这精怪骡害的!
双方顺利会师地在松原县以北五十里外,赶来运粮的人满面风霜,原地等待的秦天柱夫妇,则是精神百倍,一脸自得!
这五六天里,他们带着功名册和郑县丞给开的公文拜帖,顺顺利利地进了松原县城,好好打探了一番。
为了方便打点,郑县丞给秦天柱开的身份证明是鄂伦县的县衙师爷。凭着这张拜帖,他连松原县的县衙都进去交际了一番。
当然县令大人和县丞老爷是没见着的,一者身份不够,二者官爷们有更重要的人要接待,就连松原县的三把手何主簿,也是百忙之中接见了他一下,一听说鄂伦县要跟他们买粮,数量还不少,忙不迭地就摆手推辞了。
主簿大人三言两语就要打发了他去,还是秦师爷使出了钞能力,险险把人留了下来,而后凭着他的交际能力,打探到了一些详细内幕。
原来,日前赶到松原县的确实是从京城来的官差,他们本是一路北上往各县镇发布征兵檄文的,因为道路难行,一路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了辽东镇后,又追上来一队官差,更追加一道征粮檄文,上言征兵结束后,让兵丁直接挑粮运送回去。
好家伙,这是既要服兵役,又要服劳役呀!
闻听噩耗,秦师爷瞬间变脸,拉住何主簿的手就哭上了:“主簿大人哪,咱们鄂伦县百姓苦啊!
这三年到处日子都不好过,可再苦也没有咱们鄂伦县苦啊!整整三年,咱们鄂伦县可是闹了整整三年的马贼匪患,几任县令老爷和一众官员都死在剿匪任上,百姓们也是被烧杀抢掠得十不存三,家家户户皆只剩些老弱妇孺了。
咱们郑县丞是月前刚继任的,从京城过来的一路上历经千难万险,虽说机缘巧合地赶跑了马贼,可卧榻之上岂容猛虎安眠?匪患不除咱们是日日忧心哪!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又杀回来了!
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际,按说百废待兴,可咱们鄂伦县已经断粮了!别说百姓们没吃的,连整个县衙官粮,也找不出三石粮食果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