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此事再议。”
新皇叹息一声,便散了朝会,坐在龙椅上以手扶额,与刚才英勇的样子判若两人。
“圣上,这是膳房刚刚做的乌梅香汤,清热去火,还望圣上珍重圣体。”
桂公公端来一碗香汤,恭维道。
饮了几口香汤,新皇火气下去了不少,苦笑道:“桂公公,你说我这个新皇当的是不是很失败?
无论是文臣武将,还是六部公卿那个人的眼里有我这个新皇?
就连孤晚上要翻谁的牌子,也被内阁挟制,这样的倒霉蛋新帝,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
“启奏圣上,首辅大人求见。”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门外的轮值小太监进来通禀道。
“不见,孤不想见!”
新皇狠狠一放,汤水四溢,吓的小太监跪在地上惶恐不已。
“圣上还是见上一见吧,没准首辅大人有破敌妙计。
何况若是圣上与内阁不合此事传扬出去,难保清流与奸佞小人拿此事做些文章,有损圣上您的圣明。”桂公公阴柔的说道。
“那好吧,宣!”
新皇正襟危坐,桂公公宣旨觐见。
“下臣!马连璐拜见圣上,我皇万年。”
马连璐淡漠看了一眼桂公公,低头神色无常。
“爱卿请起,来人给爱卿拿个椅子。”新皇吩咐道。
很快两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放置在其身后。
“下臣谢圣上恩典!”
马连璐站起身子,坐在椅子上与君面视,内心毫无波澜。
新皇此举暗藏敲打之意,拿个椅子而不是赐坐,其意暗讽马连璐所坐位置不稳,德不配位。
“爱卿有何要事?”新皇照往常般说道。
“启奏圣上,天明燕国在函关又增添数十万大军,函关守将告急。
据密探所呈报,霞水附近有敌军动向,昼夜打造水军战船,短则半载,多则一年怕是要对我境内动兵。”马连璐忧虑的说道。
天明与战武双方打了得有上千年,互有胜负。
最狠的一次天明燕国九州掠其六,要不是恰逢天明燕国内乱,战武公国怕是早已经成为历史,怕是传承不到至今。
三郡跳的再凶,也不过是疥癣之疾,以战武国力底蕴足可以镇压。
天明燕国才是战武公国的头号大敌,双方下至百姓上至朝堂血仇随着时间并没有变淡,无论那一方落败,这种血仇只能用无数生灵来填补。
这一刻的新皇只有满嘴苦涩,一直流到心口,让其有苦难言。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自己做事轻慢懈怠,过于意气用事,好大喜功急功近利。
若是身为王爷不为过,可身为一国之君恐会被人利用,授人以柄。
唇枪舌剑有的时候比疆场厮杀还过凶险,稍有不甚伤敌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