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也门卜芙双刀都扛不住的,更别提单刀迎击,竟被直接震得脱手飞出。
“哇!”围观的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
这么精彩的战斗可不多见,更不要说双方都打出了火气,说不准又有人要饮恨当场。
台阶本就是木头,用力一掰,便从上面弄下来一小块儿。
云奕藏在手中,双目如鹰一般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兴许是黑袍的形象让人生畏,也可能是他周围存在某种让人不适的区域,好一会儿了都没人经过。
眼看场内的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也门卜芙已经显露出颓势,可能下一刻就要被击败。
云奕藏在衣服下的右手跃跃欲试,却也犹犹豫豫。
“哼!”西登摩尔冷笑了一声,战斧挥舞,撞向也门卜芙。
被逼的走投无路,也门卜芙只得将双刀交叉,架在身前。
也不知道是西登摩尔已经来不及调整角度,还是真的如他开场所说,今日不宜杀生,挥来的战斧只是斧身而非锋利的斧刃。
“邦!”
一声沉闷的撞击,也门卜芙应声倒飞了出去,正巧是朝着云奕这个方向。
“噗!”
也门卜芙重重地撞在圆台的边缘,木墙崩碎,破碎的木头散落满地。
这个角度无法看见他的情况,以至于身边的不少人都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更往前靠拢一些。
毕竟是两个武夫,前三排的危机程度自然比不过两个决斗代理者交手。
云奕下意识也想凑上去看看,他刚挪动半步,突然意识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眼珠转动,黑袍人也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最前方的看台。
那里的人本来就多,后面还有一些在靠近。
云奕喜出望外,他伸手向后,又从台阶上扣下一块儿木头。
“咻!”
“咻!”
两道破空声并不明显,起码在此刻并没有人注意到。
紧接着,是右手边偏上的位置,一群人惊呼叫嚷。
原来是有两个朝下跑来的人,突然踏空了脚,整个人飞了出去,往下跌落,而黑袍人正巧在他们二人摔下去的路径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只有三个台阶,人的身子往前探出,就已经越过了一个台阶,也就是动静传来的下一刻,人就已经冲到黑袍人的近处。
他听见动静转身,两个满脸无措惊讶的普通人,已经四肢乱舞的飞来。
扭身,提气。
体内的灵气骤然爆发,瞬间吹起黑袍,露出了他的样貌,并让云奕在这一刹那感受到他的气息。
黑袍人当然不是要攻击这两人,对方一没有敌意,二没有修为,一出手必然击杀,届时,无论自己有什么理由,恐怕都要面对佛门高僧。
他双臂举起,两股灵气化做的风,减缓了两人下落的速度。
先后两声扑通,他们还是掉落在地上,但总归没有受伤。
两人表情狰狞扭曲,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咬着牙,又朝着黑袍人合掌道谢。
“感谢前辈出手相助。”
他并没有过多理会,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一边挥挥手。
没有灵气残留,也没有其他外伤,黑袍人这才缓缓出了口气。
“「恶咒」?!”
云奕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许多,他没能从方才短暂的瞬间嗅到「外丹」的味道,也不曾有神遗教的感受,去发现了最让他深恶痛绝的东西。
「恶咒」!
这东西是诱饵,普通人一旦吃下,就会被其侵蚀,最终变成妖怪,最后更是沦为产生「外丹」的宿主作坊。
若是修行者吃下,则会以他们的灵气和血肉为食,变成更加恐怖的妖怪,在冀城的时候,于秀丽就是这么死的。
黑袍人有修为在身,神志清楚,也没有变成妖怪,云奕不相信他会是服用了「恶咒」的人,那就只能是携带「恶咒」的人。
“神遗教,真是让我好找。”云奕撇过头,克制住自己带着冷意的笑。
只可惜,方才对方鼓动灵气的那一下,也让云奕估摸出了对方的修为,五骨境往上,甚至抵达了六骨境。
既然对方如影随形般携带着「恶咒」,那极有可能是在寻觅着合适的猎物,妄图将这致命的毒物送入对方的咽喉。
而他又对西登摩尔和也门卜芙的战斗这般上心,难不成这二人当中就有他的囊中之物,亦或是二者皆是他的觊觎之物。
掌握更多的情报的好处就是能够推测逼近真相的经过,他回忆着此前在那处墓穴内所看见的景象,和通过不听得到了记忆画面。
神遗教在西谟,是想要大量的制造「外丹」,有沙漠作掩护,让一些人消失也就有了无比合理的借口,毕竟普通人迷失沙漠,命丧沙海也不是罕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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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登摩尔肩扛战斧,一步一步,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目露厉色,朝着也门卜芙的位置走来。
“呸!”
也门卜芙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多处传来刺痛,很可能某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
“砰!”
战斧重重地落在地上,就在也门卜芙的脚边,西登摩尔笑了笑,从嘴角翘起的幅度来看,他也是强弩之末。
“大爷我说过的,不杀你,看你这模样磕头都困难,说一句你输了,大爷就放过你,否则,断你一条腿。”
也门卜芙咬着牙,毫不避讳的露出一副阴狠的表情。
他本想硬扛着,但看见对方双手又握在斧柄上,并开始发力,顿时泄了气,他可不敢赌,毕竟对方没有代价,他有。
“我输了!”
“哈哈哈哈。”西登摩尔大笑了一声。“以后看到大爷我,夹着尾巴走,若是有什么庆典,去坐小孩儿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