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钟粹宫?你不怕又受了风寒,旧病复发吗?”
她知道安陵容最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常的生病,也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
安陵容轻轻扯了扯唇角,脸上挂满了愁思,“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中有些苦闷,想与你说说话。”
安陵容让弘昼去找弘历玩,她想与余莺儿单独聊聊。
她知道皇后死了,是余莺儿动的手,她也知道余莺儿开始肃清弘历称帝道路上的绊脚石了。
她也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最近她也觉得自己精神很是不好,总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活了。
那次生孩子大出血,虚耗了她不少的精气,怎么补也是补不回来。
再加上她思虑过重,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总是郁结在心,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利。
总得给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分活生存去的权利。
余莺儿将她带到了寝殿,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上与她聊了起来。
她也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
“安姐姐,你既然想说,那就从鸣鸢之死开始吧?”
提到鸣鸢,安陵容最近也总是梦见她,每次梦见,都会被吓醒,鸣鸢一直向她哭诉自己死的冤枉。
虽然凶手找到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投胎,因为阎王说她还有一丝怨气,罪魁祸首没有找到,她心结未了,不能投转世。
如今,也是时候解了她这一心结了,也是自己的心魔。
她将自己摘回来那夹竹桃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莺儿,并承认自己撒谎了,她知道那夹竹桃有毒。
她本来确实想用雪悠中毒来嫁祸给年世兰,没想到让皇后捷足先登,她便做了这中间的刽子手。
而鸣鸢之死,更是让她追悔莫及,如果她不让鸣鸢去丢那花,也就不会被人从中作梗,害了她。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害了几个人,特别是雪悠,若不是祖宗保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说到这里,她已泪流满面,跪在了余莺儿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余莺儿只淡淡的说,“这事我早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徒增杀戮,觉得让你带着愧疚生活,比让你死了更痛快。”
“还有你与那周通的事,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倘若你们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安陵容泣不成声,表示弘昼不会争储,也不会让他争储,倘若余莺儿不相信,她可以将弘昼过继给宗室里的王爷,永远失去这继承的权利。
余莺儿没有答应,毕竟现在做这些有点太早,不想让大胖橘起疑。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弘历和弘昼玩得也挺好,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她将安陵容扶了起来,不想让待会回来的弘昼看到她娘这个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也是很敏感的。
安陵容得了此话,感觉自己也解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以后,咱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能,当然能!”
余莺儿回答的很干脆,毕竟她也快走了,就给她个安心的话吧。
安陵容感激不已,她现在看余莺儿就如同看那黑暗中闪耀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