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大黄口中的食物与我送去的食物根本不是一种毒性,我才稍稍放宽了心,李月赶去当值,临走前仔细叮嘱我说:“李嬷嬷家坏得很,你且当心,有何事都来同我说,我能帮你的自然尽心!记住了,不要招惹她。”李月走后,温大夫拉着我的手和我说:“我看得出月儿对你欢喜得紧,可是城西李家确实坏得很,我不想给我家老爷招来祸端,以后若还是此事有求,请不要来找我,更不要去找月儿,不能帮助你委实抱歉了。”我点头说:“小女深知此事危害,不会再来麻烦您了,很感谢温大夫今日为我解忧,告辞。”不能请李月帮忙虽然很遗憾,但是我理解他母亲想要保护他的那颗心,若是我母亲,也会同样庇护我远离危险。不过好在今日收获匪浅,大黄的食物上有弊端,再者,我也知晓了李嬷嬷同舟儿的关联,所以据我猜测,极有可能是报复。
我现在计划先离间福晋和李嬷嬷的关系,再拿出确凿证据,就算扳不倒李嬷嬷,也能保护自己和舒尔济。实子敲开门是宁珂,便说要见李芙珠,宁珂并不待见,说:“她不想见你,你走吧。”实子纳闷,怎么回事?莫不是因为大黄的死,李芙珠对他心生怨恨了?于是打算去找福晋,因为喜儿特地嘱咐他,不可以将东西交给除李芙珠以外的人,既然李芙珠不愿出面,便由我实子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待解救了舒尔济,李芙珠自会和我化解误会。实子告诉福晋,在城西药房找到了李嬷嬷买药的证据,此乃铁证。福晋皱眉说:“叫李嬷嬷来对质。”实子见状立马说:“何不宣李芙珠一起来?福晋?”福晋并未言语。李嬷嬷来了以后恶狠狠地回应道:“只是一句话的事,你们收买了城西药房也未可知,福晋,他们心思歹毒可想而知!竟如此陷害我一个老嬷嬷!”李嬷嬷转而跪在福晋面前哭诉,福晋念在李嬷嬷身为自家乳母,对她十分了解,自然不会心生歹意,再加上最近福晋和王爷的关系闹得有点紧张,心情烦躁,于是指责实子搬弄是非,让李嬷嬷带他退下去了。
“将证据拿出来!”李嬷嬷让几个小厮押住实子厉色道,“不交出来我就弄死你!吃里爬外的东西,你在西所的活计若不是全依仗我,你能办成什么?”实子啐了一口说:“谁善谁恶明眼人都清楚,你们几个放开我,看不出来李嬷嬷的诡计吗?”几个小厮本想松手,被李嬷嬷一句话驳了回去:“你们是不想在王府里做了吗?要清楚若是被王府下了降头,你们日后就别想家人好过了!”为首的小厮立刻站了出来,将实子按在地上打,一边打一边说:“让你违背李嬷嬷,我来替她教训你!”其他几个小厮畏首畏尾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最胆小的那个吓得面无血色,被李嬷嬷斥责退出了小柴房。这个小厮平日里得了实子不少照顾,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拔腿去找李芙珠。
他找到李芙珠的时候,李芙珠正在福晋房里,听他如是说,李芙珠立刻说与附近听:“福晋,实不相瞒,李嬷嬷就是在利用您来铲除奴才,这件事若是您过分关心一定会影响您与王爷的感情。”“哦?何来影响感情?”福晋问。“王爷素来不喜纠结党羽之辈,若是此事李嬷嬷有罪,您一定受最大的影响,若是李嬷嬷无罪,您也不会独善其身的,因为您看啊,李嬷嬷竟然想置实子于死地,莫非心中有鬼,谁会大动干戈?”
福晋自知牵涉众多,于是命令众人立刻前去西院找李嬷嬷,当福晋和李芙珠赶到的时候,实子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围殴众人一哄而散,站在旁边瑟瑟发抖,只有李嬷嬷头脑清醒的跪下对福晋说:“福晋,经查证,实子确实参与毒害大黄之事,故此奴才严刑逼供。”我李芙珠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一脚踹在她的心口上,冲过去将实子护在怀里,大喊道:“谁让你们打他的?!”福晋深思熟虑,吩咐道:“快传医师,”然后拎起李嬷嬷的衣领道,“你也脱不了干系,擅自动用私刑可有请示过我?人要是死了你负责吗?”然后一把推开李嬷嬷,由于用力过度,跪在地上,膝盖衣物都被蹭破,她并不管,自己爬起来拽住为首打人的那个小厮,欲作势打他,被众人拦住,众人口里直呼:“福晋息怒,教训下人吩咐我等即可,不好伤了福晋。”人群嘈乱之中还将福晋的脖子刮出一道血痕。李芙珠静静看着一切,早已知晓福晋的心思,府里医师还未到,实子颤巍巍从怀里掏出银票,塞到李芙珠手里便断气了。“实子!医师呢?!医师!谁去叫医师的为何还未赶到!”我悲痛欲绝,哭喊无门,眼看着实子就这样去了也毫无办法,我真无能!此时福晋已经晕厥过去,众人只当是被实子的死而惊吓,纷纷抬她回房。李嬷嬷大笑了起来,用近乎痴狂的语气说:“李芙珠,你看啊,没有人会救你,大家都忙着自保,哈哈哈哈哈哈……”我反驳道:“对啊,你一直依赖的大树,这个府上的福晋刚刚也在自保呢,我现在证据确凿,你这次死定了,你不仅死定了,你还会很惨,你的家人……”“你说什么!”李嬷嬷爬也似地过来揪住李芙珠,大喊,“你胆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做厉鬼也放不了你!”我嘲讽道:“你先担心大黄会不会放过你,实子会不会放过你吧!”李嬷嬷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地上按,我虽说想反抗,奈何年小力气弱,根本反抗不了。“证据呢?证据呢?!”李嬷嬷发狂似的蹂躏我。直至宁珂跑过来拽住李嬷嬷,我才逃脱钳制,我忍住头晕目眩之感,抱住实子在原地哭。“珠儿,我带李嬷嬷下去,你快离开这儿。”宁珂拽着李嬷嬷出了西院。
任我大声呼喊,也没有人再过来,我只好找了一袭草席,将实子放在上面,拽着草席往药斋走,边走边哭着说:“实子,你坚持啊,我仔细算过了,这里离城里太远,一时找不到大夫,只有府里药斋最近,虽然他们指不定被谁收买了,可是等会我威逼利诱,自然会救你,我现在带你过去,你就坚持一下不行吗?不行吗?!”说着便情不自抑大哭了起来,腿也软趴趴的根本走不动。“珠儿!”听见有人叫我,我立刻伸直了脖子含泪笑着回头说:“臭实子,你骗我!”回头一看,实子依旧紧闭着眼睛,原是舒尔济奔跑过来,声音里都是焦急,他将我揽进怀里说:“别去想,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