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过去了,蓝春用丝巾手帕擦了擦嘴,再用茶水漱口过后,起身想要离开,蓝玉却叫住了他,让他等会去书房。
日落西头,傍晚黄昏。
父子二人聚在书房,聊到了月上屋檐。
第二天早,在月尖还在之时,蓝春起床迷迷瞪瞪的穿上衣服,吃了早餐,今天还是要去刑部的。
刑部在六部中为最高司法,拥有对司法的修改和确认权力,当然,其他臣子有异议可提出,最后要呈予皇帝判断。
所以一个封建国家的律法都是从民众出发,由少部分人总和后,到几个人甚至一个人去拍板。
可是,是人就有情绪,有情绪就会产生问题,而法律法规是不允许问题出现的,蓝春作为六部给事中,就是纠错和查漏补缺。
刑部尚书姓王,名叫王惠迪,是山东人,说的话也有着浓厚的齐鲁之风,但行事甚是刚硬果断。
啪的就把蓝春的人事调动表给盖了章,推到了桌前,对门外喊道:“小宋,去带新来的蓝大人去独立的办公房。”然后看向了蓝春,温和的说:“有什么要求就给小宋说。”
蓝春点点头,人生路不熟的地方他也只能连连应是。
待蓝春走后,王尚书吐了吐茶叶,发出嘬嘬嘬的两声,一只癞皮狗屁颠屁颠跑到了他的脚下,熟练讨好的蹭着他的裤腿。
蓝春到了地方,杯子倒上水,坐下后无所事事,望着窗外的喜鹊发呆,不知道朱元璋将他调过来,有什么用意吗?
太阳爬上了屋头,将光辉撒向大地,到了饭点,蓝春自觉的往外走去,在刑部衙门门口,和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并没有回头,可蓝春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那个人。
像!真像!像是那个死了的官二代学生,尤其是背影。那人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去的方向是刑部尚书所在。
“王兄许久不见啊!”北平提刑按察使赵全德拱手道。
刑部尚书王惠迪见到来人后,起身回礼道:“呦,赵小弟什么时候回京了?怎么不给为兄说一声,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赵全德摆了摆手,说道:“昨日才到,见了陛下后,今天才来见王兄,叨扰叨扰。”
“哎?小弟如此说来,岂不是客气了?咱们当年同窗同学,现在难不成生分了?”王惠迪假装不悦道。
但王惠迪心里不免得犯嘀咕:这回京第二天就着急来见我?定有什么事所求了吧?
心中虽然如此所想,却示意让他先行坐下,亲手递上了茶,赵全德却之不恭,接了过来。
“这不是回京述职来的,魏国公他生背疮疖子,陛下遣其子接回疗养,小弟就顺路搭上车队回来了。”赵全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