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买了几个菜,西红柿、鸡蛋、辣椒、茄子,付了钱往回走。妈妈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个新鲜蔬菜,因为乡里偏僻,上街不是很容易,往往要走十几公里山道,来回太费劲儿了。记得小时候吃的最多的菜就是洋芋,也叫土豆,还叫马铃薯,反正不管它多少般变化,它却只有一个味。听说吃土豆可以减肥,也许吧,我一直长的很苗条。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了,想请妈妈吃顿馆子都难。城里这么多好吃的,妈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可有啥办法哩?真是山穷水尽了,我这叫啥生活啊?似乎被迫生着,被迫活着,不然谁愿意过这种日子?等我回到小屋时,她们娘俩正说的开心,见我进来就停住了,小琪接过我手中的菜就去了外边楼道洗去了。妈妈看着我说:“小琪是个好孩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那当然有了,我命好!”我贫了一下嘴。
“看你们俩毛茸茸的一对脑袋,那么心疼,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妈,您也太私心了吧,论实力,我哪能跟人家小琪比呀,我知道自己是块啥料。”我说。觉得承认有些事实与距离,心里会好受些。
“你怎么就不听话!叫你待在银川别回来,你偏来。等生个一儿半女的,估计这事也就成了,你怎么大事小事也不跟我们商量,你把我们还当家长看么?”妈妈有些生气的说。
“我没想那么远。”我说。
“你还小,虽然念得书比我们多,可人情世故你压根就不懂,婚姻这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见我不说话,妈妈看了一眼门外,轻声说:“听说小琪家人托人说了一件亲事,你知道吗?”
“是镇子上的吗?”我假装平静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妈妈有点惊讶。
“小琪说的。”
妈妈沉默了,这时小琪端着洗好的菜来了。
饭后,妈妈要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说在城里再待几天吧,我们带您到处走走。妈妈说家里忙,走不开。
“我们可以去住旅馆。”小琪说。她认为妈妈是因为觉得没地方可住。
“那怎么成,得多贵啊,等以后闲了再转。”
妈妈临走时给了小琪两百块钱,小琪坚持不要。妈妈说拿上,想吃啥就去买,可不能亏了身子,别落下病根,女人这一生,从来都是不容易的。妈妈依依不舍的离开,能看得出她对我们的牵挂。因为有点迟,我打了出租车,一直送到车站,买了票送上车我才离开。而这一路妈妈一直小声问我,打车贵不贵,这得多少钱?我说五块。妈妈说这么贵啊,我都能回到家了。然后感慨了一番,进城有啥好的,这么费钱。
客车消失在城市单调的颜色中。离别,总是一件令人不断思索的问题。离别,就像客车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原野里。也像逐渐陌生的青春,任多么大声的呼唤,皆一去不复。
黄昏自西边弥漫开来,妈妈回去又该黑夜了。她找着空儿看我们一眼就走,想想就好难过。虽然我还不懂这份情感有多浓厚,可我会懂得,有了儿女就会更深层次的体会到妈妈的行为。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了床,洗了脸,各自好生打扮了一番。她穿上新买的衣服,不停的问我怎么样,好看吗?合身吧?哎哟!是不是太瘦啦?这锁链不好拉,有点卡!唉,下面是不是有点宽了?像个风摆一样…
女人永远那么挑剔!幸亏对男人的挑剔没有像对衣服这般,不然世间男子有几个经得住女人的精挑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