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司越寒眉头紧蹙,露出几分自责,几分迷茫。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郁杏子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声气,缓缓放下了浑身是刺的戒备,努力用平和的态度与司越寒说话。
司越寒的眉头越皱越紧,低着头犹豫着该怎么说。
郁杏子却没他那份顾虑,直接掀开那层遮羞布:“因为南鸽怀孕了是吗?”
司越寒瞬间瞪大眼睛,惊疑不定道:“你怎么知道的?”
“南鸽在国外派对上误饮了加料的饮料,你们……”郁杏子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司越寒却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失控吼道:“别说了!”
因为南鸽不小心喝了含有催情成分的饮料,意外和他发生了关系,然后就不幸怀孕了。但那个孩子并没有保住,南鸽的家庭非常注重颜面,不会允许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出现未婚先孕的人生污点,所以南鸽和司越寒商量后,在司越寒的陪伴下去医院药物流产掉了。
因为两人有过这一次纠葛,司越寒无颜面对郁杏子,更加不敢和她联系。他虽然不喜欢南鸽,但因为那次阴差阳错,他也下定决心对她负责。但谁知……
“饮料里的药,是南鸽自己下的对吗?”郁杏子眼神复杂。
司越寒眼里闪过轻蔑和恼恨:“对。”
他无意间听到南鸽和朋友打电话抱怨,才知道那杯加料的饮料,根本就是南鸽自己准备的。
南鸽一直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争强好胜惯了,遇到不配合不喜欢她的人,她的征服欲、求胜欲就愈发强烈。南鸽喜欢司越寒,但司越寒一直对她爱搭不理,为了套路司越寒,她甚至不惜用以伤害自身为代价的下作手段。但谁知,就这次她竟然怀孕了,栽在了她自己的手里,自食恶果。
知道真相后,司越寒对南鸽愈发冷淡,但南鸽却彻底赖在他身上,要求他必须对她负责,她的好胜心与嫉妒心与日俱增,对司越寒的控制欲也越来越强,为了让司越寒花更多的心思在自己身上,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她疯狂甚至暴戾地排挤所有靠近司越寒的人。
但她越是如此,司越寒的厌恶就强;司越寒对她越冷漠,南鸽的疯狂行为就愈演愈烈,越发不可收拾。
两人表面上以情侣相称,背后却彼此相互折磨着对方,直到他们回国。
“我真的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司越寒认真而庆幸地看着郁杏子。
中秋夜那天,南鸽又开始莫名其妙发疯,当街和他撕扯,他觉得自己快被这疯女人逼迫到精神失常了。但不曾想,一回头,他居然看见了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他的小学妹。
那一刻,司越寒觉得自己的心再次恢复悸动,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
所以,他态度强硬地要和南鸽一拍两散,他拼命打探郁杏子的消息,借着猎头进了郁杏子所在的公司,即使杏子仍旧不愿原谅自己,但只要能靠近她,他就感觉到救赎。
“杏子,我们忘掉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好吗?”司越寒乞求道。
郁杏子无言,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人,她想不通是什么给了司越寒错觉,让他以为两人可以破镜重圆?
郁杏子看着他,只见白色的薄羽绒服衬得他更清秀俊逸,眉目如画,和当年初见时一样光彩夺目,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物不是当年物,人也不是当年人,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之前见过南鸽。”郁杏子道。
“什么!”司越寒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像被揪了尾巴毛的狼,浑身充满戒备。
怕司越寒也发疯,郁杏子小心斟酌着,仔细组织语言:“在我被停职调查时,我见过南鸽,她状态还算不错,和我说了一下当年的事。”
在郁杏子看来,当年的事就像一场闹剧,但这场闹剧里没有赢家,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大家都承受了伤害,但没有一个人无辜。
司越寒有错,他不喜欢南鸽,却为了导师手里的资源和利益,委身与南鸽纠缠不休。郁杏子相信司越寒是喜欢过自己的,但这份喜欢,抵不过他心中的野心和对名利的欲望。
南鸽也有错,她错在太争强好胜,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司越寒,但喜欢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将司越寒看做与别人竞技的战场,只有胜利者,才能占有这个人,她斗得太认真,斗到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
两人以爱为名,彼此折磨,口口声声说爱着对方,望着彼此的眼中却充满仇恨。
郁杏子觉得很无奈。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司越寒面露哀伤。
“已经造成的伤害是不可弥补的,与其总沉溺于过去,向前看不好吗?”郁杏子认真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放下了,她也希望司越寒和南鸽能有个好结局。
想起什么,她又补充道:“而且,我准备要辞职了。”
司越寒立即抬头:“去哪?”
“去海城。”
“和许睿?”
郁杏子点点头,却见司越寒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