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们言语中满是唾弃。
“太后,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有没有廉耻?你做出这等丑事,怎么对得起先皇?”
太后身形晃了晃,抬眸看向城墙。
那道人影并没有出现。
是啊,自从当年向他表明心迹后,他就视她为洪水猛兽,从没有给过一点点机会。
可太后总觉得,他之所以躲避着她,恰好说明了他心中在乎。
就是这样的执念,支撑着她在一潭死水一样的深宫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能见光的秘密突然被公之于众,太后心中不但没有屈辱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抛开身份不谈,爱慕一个人有错吗?”
“哀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只是将思念诉之于笔端,这样都不行吗?”
“你们男人可以想尽办法,将喜欢的女人据为己有,女人连想都不能想吗?”
“我呸!”武平侯怒道,“第一次见到把不要脸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你真是让我等开眼了!”
太后哈哈大笑:“你以为只有哀家一个人不要脸?先皇早逝,宫中那些花朵般寂寞的女人,是如何度过那些寂寥的黑夜和白天的?她们哪个不是在心里爱慕着萧楚辰?”
“闭嘴!”王长阳气得声音都变了,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伤风败俗!厚颜无耻!不可救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罔顾人伦?”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畜生,是因为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事连想不能想!你作为太后却如此丑陋行径,将皇家尊严放在何处?你简直可恶至极!”
太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好了王大人,那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了!要不是皇帝将哀家的书信偷出来,这件事会成为永久的秘密!你们要怪,就怪皇帝!”
皇帝面色阴沉。
要挟太后的筹码失去了效用,一切都功亏一篑。
果然,太后开口了。
“还有啊!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哀家是被皇帝要挟的!真实情况是,毒是皇帝亲手下的!无生门也是皇帝找的!”
“太后!”皇帝愤怒地看着她。
太后笑了,“想害哀家?以为自己找到了亲生母亲?你真的好幼稚!”
“你说什么?”皇帝不安皱眉。
但太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哀家爱慕摄政王,怎么舍得杀他!”
“来人!”王长阳忍无可忍道,“将这个疯女人押回京城,让她给先皇守皇陵,让她日日夜夜对着先皇忏悔!死后也要挫骨扬灰,不得靠近皇陵半步!”
太后叫了起来,“王长阳,你凭什么?哀家是大宇的太后!你是什么身份,敢动哀家!”
“就凭老夫有打王金鞭!”王长阳唰的一声抽出鞭子,“老夫连皇帝都敢打,何况是你这种德行有亏,愧对先皇的女人!”
说完,一鞭子抽了过去。
太后失声大叫,“摄政王,你出来说句话!爱慕一个人有什么罪!这世上,除了哀家,谁会如此对你一片赤忱!你娶了一个丑妇当妻子,心里可曾后悔过!”
“你够了!”骆秋月从城墙上飞掠而下,啪啪给了太后两耳光,“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你再敢乱嚼半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太后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变了模样?”
“所以,哀家终究是败在相貌上?”
骆秋月笑了,“你这样的人去守皇陵,只怕先皇都要气得不得安宁!我觉得,有更适合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