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很多附近居民打着各式各样的雨伞，站在远处看热闹。

正在忙碌的警察，仿佛还是当年的警察。

为了防止有人破坏现场，他们拉起长长的警戒线，阻止无关人员进入。还有派出所的民警在维持秩序，刑警队的勘察现场，入户走访。

暴雨之下，大家都有序地忙碌着。

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暴雨。

方铎连徐雅清最后一面都没机会见到，只能远远地看着徐雅清趴在地上，身上盖着白布，他只能通过白布外面露出来的衣服和鞋子判断出，那是自己的语文老师——

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最喜欢的人。

这喜欢，没有任何邪祟的杂念，完全是一种感恩的依赖。

当时他泪流满面，整个胸腔里的愤懑无处宣泄，想冲进现场看看徐雅清最后一面，却被警察挡在外面。他感到时间停止了，周围嘈杂的人声逐渐消失，自己仿佛有了让时光倒转的能力，只要拨动一个钟表的指针，就能让时间倒回去，看看徐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徐雅清的尸体被抬走的时候，周围嘈杂的声音又瞬间响起，他才知道刚才只是幻觉。

“呼……”

方铎深呼了一口气，拨开人群往前走去，一个警察掀开警戒线，说了声：

“方队！”

现场走访已经基本完成，卢卫国坠楼的时候，整栋楼的住户在家的不多，只有三户人，他们普遍反映，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有人打斗和呼救，楼下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即使暴雨的声音很大，也没能掩盖那声巨响。

有些好奇的人打着伞出来，发现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周围都是血，人已经死透了。

于是人越聚越多，即使暴雨倾盆，也阻止不了人们好奇的心。

法医在现场就宣布了卢卫国当场死亡，经过初步检查，身上没有明显的抵抗伤，甚至没有一点外伤，排除了生前跟人发生搏斗的可能。

因为下了暴雨，所以现场勘查的难度非常大，鞋印指纹什么的肯定是没有了，但技术员发现，卢卫国坠楼之后，脚上只穿着一只鞋。

另一只鞋很快被找到，在楼顶的天台上，靠近防护栏的位置。

另外，法医在卢卫国的上衣左侧口袋里发现一封遗书，是手写的笔迹，内容如下：

“我是个罪人。

我当过科长、处长、副局长、局长，秘书长、副市长、市长，可是在市长的位子上已经干得太久了，却永远成为不了临江市的一把手。

所以，为了成为临江真正说了算的人，我开始拉拢腐蚀临江的领导干部，我用别人的名字注册了云天职业技术学校，那里本来应该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但是被我弄成了往海天庄园输送妓女小姐的地方。

余璐是我的情妇，我让她招收大量没有工作的女孩，逼她们签订卖淫协议，然后先以介绍工作的名义，让这些女孩进入金芒果KTV打工，再挑选一些有姿色的进行培训，再把这些女孩送到海天庄园，供人享用。

而欣冉孤儿院实际上也是我的产业，那里的作用是为进入海天庄园的小姐和客人提供一个秘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