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那蔡姐儿心系廖鹏,故意说砚台给廖鹏了,无处写字与他,那廖鹏虽也有好感与蔡姐儿,可奈何妻儿老母之仇没报,尚不想那男女之情,把那敢情暂且抛开起来,难不成是那神女有情,襄王无意乎?
廖鹏听得蔡姐儿说砚台无了,知道蔡姐儿戏耍于他,说道:既然小姐执意,再下明日专候小姐到来,蔡姐儿欢喜道:明日一定得来,今日就不留廖大人了,小妇人暂且告退了。
那五位精兵把崔英与马友带回了衙门,走后,蔡源风道:你的砚台还有好几个哩,哪日你拿与我时咱看见了哩,这是想与那廖大人单独相处罢,嫌弃你哥儿碍事了。
蔡姐儿道:是呀,谁个叫你如此交友,咱与你不下十几次说过哩,你怎的不听咱的话来?险些害了咱家了,如廖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咱看你怎的与华阳城百姓交代?
蔡源风道:这廖大人果然料事入神般的,他怎的就知道此两人对他会不利?咱就说了那两人要来与他吃酒哩,蔡姐儿道:你到这世上每人都像你如此的蠢笨哩,那两人分明是得了谁的情况,知道了他就是知县老爷。
进来捉去了几个小小人,他们害怕廖大人端了他们罢,故此要来下此杀手,还好廖大人勇猛有智,方才脱了此难,那两人用了你的关系约那廖大人出来哩。
蔡源风道:好了罢,开口廖大人,闭口廖大人,也不知害臊起来,今日之事不可让爹娘知道,就是咱姑也不呢个说,以免他几人担心罢,蔡姐儿道:哥儿你放心来,你妹子我口风紧着哩,哪里像你这张口大王。
此时间正直夏日,热气升腾,闷热难挡,蜩螗恶嚣喓喓詉詉,蔡姐儿内穿一件青色绸衣,外搭一件丝质纱防,下身落地落纱裙,脚下一对荷叶边小绣花鞋,头戴碧玉簪子一只,丝丝乌发如黑云压鬓。
清水道:姐姐,你这也不像个小姐罢,那日小奴以为姐姐与咱说笑,哪里知道,姐姐还真个要这般主动哩,都说女子矜持才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了男子要避让,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
姐姐这般可忘了咱女子的三从四德来,蔡姐儿道:死蹄子,倒教训起我来了哩,昨日吓的脸如菜色,今日说起我来,这般的精神蹦蹦的,今日的精神留在昨日该多好。
我的事哪里要你来管着,你就悄门儿的随咱去就是了,清水道:是了,姐姐,话说回来的,姐姐长的这般人才,料那大人不会那般不知趣,姐姐只需动动手指这事便就成了,老爷奶奶也说不得姐姐半个字的不是。
到了衙门,门子通禀进去,把蔡姐儿带入刘知县以前的甲等厅上做会客见,来了人伺候好茶水,蔡姐儿与廖鹏请好问安,见了四周,摇了摇脑袋,故意幽幽的与廖鹏说道:
大人不把民妇人当做知心的人吗?与我哥儿见面就在你的住所,为何单单的见民妇要在这会客厅上来,大人敢是把民妇人当做客人对待否?再怎的民妇人也为了大人不顾生死,舍身下来与那两歹徒一阵喧说,这厅上以前是咱公公用来会客的,大人如今也是否?
廖鹏道:再下居室简陋,恐污了小姐的眼罢,再说孤男寡女去居处不甚方便,还请小姐见谅,蔡姐儿道:廖大人真不近人情来着,如此的就在此处罢,廖鹏道:昨日多些小姐挺生而出,为了我这知县不顾危险,廖鹏心里感激不尽,小姐峨嵋甚过男子,真是大义。
那清水见了此刻,识趣的出去了,留下廖鹏于蔡姐儿单独一室,蔡姐儿道:廖大人你是否嫌弃我是嫁过人的妇人,为何如此对人不冷不热的,现在也可叫孤男寡女不?
廖鹏见蔡姐儿动情,自己心内也是蠢蠢欲动的,说:下官虽是那俗世中人,也懂这感情如是两厢情愿,甚嫁过没嫁过都无甚所谓,何况小姐昨日不顾危险,下来与那两歹人争论,我非石人,怎的不知小姐心意?
蔡姐儿道:即是感情需要两厢情愿,那么你说这话,是咱一厢情愿不成?廖鹏一时词穷不知该怎的回答,停了片刻说道:那日在小姐山茶花园里,已是心动,怎会是小姐一厢情愿,只是再下身负血仇,害怕连累了你。
蔡姐儿道:不消说了,照你说的,你也是喜咱的罢,廖鹏道:却也!蔡姐儿喜道:即是如此,那咱不怕你连累,你有甚血海大仇,与咱说来说来,没准的咱与你一道报仇罢,即是我俩两厢情愿有甚关过不了的?
你是否嫌弃咱这般的主动与你来着?大人你别看我是这性子,可我也是那贤惠的妇人家,只是与那秀阁暖楼的娘子不一样罢,咱不想接受人说甚就是甚来着,咱有的事情需要自己想来罢。
廖鹏道:那寻常女子也不得我喜,山茶院里小姐的一番话使我茅塞顿开,枉我平常自命聪慧,与小姐比起如臭草一般,蔡姐儿道:如此的,你是便接受与咱的意思了,往日咱可不是这般的对一男子如此殷勤来着哩。
廖鹏道:本想掩了自己的心,报了妻儿老母的大仇再与你说之,你这般的猴急来着,看样子是不行的了,蔡姐儿嗔道:我何时猴急了,两个脸蛋子红的似屁股一般,说你有何仇可与我慢慢说来,后面咱在与你和张大哥写信来着。
廖鹏道:那你过来与咱坐一起,咱与你慢慢细说,蔡姐儿哐的一下坐再廖鹏的腿上,廖鹏刚想拉住她,蔡姐儿却自己弹起来了,说:咱逗你顽哩,你还想趁机占咱便宜不成?
咱虽是这般的主动了,可这肌肤之亲的事,非得你来我蔡家提亲不可,等到咱与你成亲之后方才可以哩,咱知道这几年咱拒了那些公子哥儿,只为的是等你罢。
如今这美梦这块的成了事实好让人心动,你以后有事不可瞒我,可好?廖鹏道:好,以后有事必定与你说之,你坐下罢,让咱慢慢与你细说,蔡姐儿道:那么,你甚时候来我家提亲来?
廖鹏道:等处理好张云龙之事后可好?如是咱们成亲了只是怕带累你啊,我答应了当朝的四品通政大人一事,如是此事不成或是破败出来,全家皆是受累,蔡姐儿道:通政大人就是赵黄爷家的赵琢斯罢,此人咱见过一面,以前与那刘乐天来往甚密。
那赵琢斯似有狼心,似好非好,似坏非坏,不可琢磨,那与他打交道必得留心,你有甚把柄在他手中乎?廖鹏笑道:我又把柄再他手中,他也有把柄再我手中,是把双刃剑而已。
你眼目甚好,此人却是难以捉摸,不过有一事你忘记了,就是他那膨胀的野心,这是后日我回朝廷必的面对的事情,事情既然逃不过,那么必得面对事体。
蔡姐儿道:以后不可再说带累我之话,这话咱不喜得听,你可知咱真名儿叫甚?其我叫蔡洁娥,说着拿起了廖鹏的厚手,再掌心慢慢的用自己的食指把那洁娥两字写了出来,说你以后可以叫咱小娥。
蔡姐儿这名儿是他们跟着蔡洁娥讹变出来的音儿而已,说好了以后人前人后都要叫咱“小娥”可是好的?廖鹏听了点了点头会心一笑,说:小娥,你可知道我身上的血海深仇是怎的来的?
说来说去此事的源头还与你一以前那位夫君有关,蔡姐儿京道:他杀人了不成?廖鹏道:他没杀人但却系他而起,当年那刘乐天在京城坐监之时不学无术,希图攀上权利之势,以巩固他爹刘知县的地位,保他后福享用不尽。
那监生里有位刺史府的公子叫做是“付小军”有位节度使的儿子“刘遇但”那刘乐天为了笼络此两人,花招百出,每日不去坐监,游街蹿巷,不逛官妓院,不逛勾栏,专挑那有夫之妇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