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告退。”裴俞先是个粗人,御前回禀的礼数,他是一概不懂。
“皇上。”福寿见裴俞先出去了,进来传信,“黎王殿下求见。”
“宣。”
“夏夫人他们,找到了吗?”不等黎王行礼,庆元帝就问。
“儿臣无能。请皇上恕罪。”黎王正是来回禀这件事,虽然刚见过苏锦,但程邈跟黎王说,或许离开,才是对她们好。黎王便决定隐瞒下此事。
“罢了,离开也好。”庆元帝想起此前因攻打五部的事情,对夏府太过苛待,“你派人暗中留意吧。她们不回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宫外。
苏锦转过一个街角,没有看到前面的人,撞在一起。
“您没事吧。”苏锦扶住她,敷衍的道了歉,“对不住。”就往前赶去。
“你去做什么?”那人拉住她。
苏锦辨出声音,是杜若水,一身黑纱罩住她的身形。
“你怎么来了?蕖儿呢?”苏锦看到她,蹙起眉头,她没有武功,在都城里很危险。
“我...”
“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苏锦把杜若水带到僻静无人的地方。
......
自从那日都城中有信寄来,陈扶风一连几天,半句话都没说。
天不亮就去泰和岭跟竹子拼命,到了深更半夜才出来。
“喂,你怎么了?”阿鸾看不过眼,截住他,“你这样练功,很容易走火入魔。”
二师兄说陈扶风只是心里不舒坦,发泄出来就好了,可依阿鸾看,再这样下去,陈扶风非得成仙不可。
“不用你管。”陈扶风低着头,只顾着向前走。
“你现在是青越观的人。”阿鸾坚持道,“青越观的师父,师兄弟,我都管。”
“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我杀了你。”
相处了这么多天,阿鸾也看明白了,陈扶风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还爱钻牛角尖。
她无奈道,“你要是想回城,直接跟师父说不就行了。”
往事抛,恩怨断,红白两不沾。这是修行的规矩。
心有杂念,是修行者的大忌。
“我现在回去,也帮不上他们。”陈扶风其实很明白。
“你在怕。”阿鸾一针见血,“你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在泰和岭麻痹自己,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扶风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
“你说得对。”陈扶风痛定思痛,他不能放任自己消沉下去。
陈扶风结束了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日子,也不每天盼着有信寄过来了。
道观里的师兄们,以为陈扶风终于放下牵挂了。
其实陈扶风只是想早日学成,回都报仇而已。
......
焚金收到消息,巴雅特廪青命人,依照擎渊的风俗,挂起了白绢。
“哥,夏将军,是因为我们的人告状才入狱的。”珅骞派人打听到。
“怪我,一时心软,让那个叛徒逃走了。”廪青自责,“擎渊皇帝把驻扎在咱们边境的兵力撤走了大半,看来也和夏将军的死有关系。”
“哥,我想去擎渊,祭拜夏将军。”珅骞耿耿于怀,夏青云还说要来焚金找他打架呢。
......
宋疾野在东海,也得知了都城发生的事。
他连刚出生儿子的满月酒都没喝,连日赶去了都城。
一路上,宋疾野都在想,他那个七窍玲珑足智多谋心眼贼多的将军,怎么会突然没了呢,这绝对不可能,他不信!
残阳如血,宋疾野跪在夏青云墓前。
“俺真觉得,你又在骗俺。”宋疾野磕了好几个响头,“早知道,俺就多给你寄点喜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