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服男子打千儿行了个礼,虽不曾愈礼,但举止之间很是傲慢,他将一张帖子呈给铭泾,不等铭泾赐坐就大摇大摆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家公子听说铭泾公子门下有不少能人异士,便想与您切磋切磋,也好让手底下的人长长见识,所以我家公子想与您进行一场比试,一共骑、射、辩论三项,我家公子说他身为兄长,断不可被人说他以大欺小,所以比赛的内容可由铭泾公子您来决定。”铭泾见他一副傲慢的模样很是气恼,但若与他动了气又怕被人说斤斤计较,没有大丈夫的容人之量,所以思虑一番也只得忍了下来。
谁知那男子似是不知好歹,又接着开口挑衅道,“铭泾公子,草民一直听说您对吟诗作对很有研究,草民仰慕已久,今日想请公子赐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男子这下可弄得铭泾不上不下的了,与他比实在有失身份,若不理他又恐嚼舌的人说他腹内是草莽,怕了区区一个下人。关莞在一旁来回扫视着这两人,似乎看透了铭泾的心思,还不等他开口,便满面堆笑的拱手走了出来,“这位先生有礼了,小人一直对诗书很感兴趣,只可惜学艺不精,听得公子谈及此处一时技痒,情愿献丑但求先生指点。”
那男子见关莞言谈谦恭,心里料定她没什么才学,轻蔑的上下打量着关莞,“我虽只是佑公子门下的一名食客,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的,不知这位小兄弟在铭泾公子府里是几等食客?可考取了功名?”
关莞谦虚一笑,“惭愧惭愧,我无品无级,只是铭泾公子器重,把我留在身边做事儿,我也未曾考取功名,只略读过几本书,平日里自称是个读书人,先生这般瞻前顾后,难不成……先生是怕了?”关莞见他不屑,便故意出言激他,小子,跟我斗,姑奶奶脑子里装的是上下五千年!一个李白出来就咬死你丫的。
男子趾高气昂的端起茶杯品了半晌的茶,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应道,“好吧,既然小弟你虚心好学,我也就不吝啬了,今天时间仓促,就与你对上几幅对联了事,你看如何?”
关莞不愠不恼的点了点头,“但凭先生做主。”
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开口便说,“上旬上,中旬中,朔日望日。”
关莞也不含糊,紧接着应道,“五月五,九月九,端阳重阳。”关莞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食客便纷纷喝彩,赞她做的工整巧妙。
男子也不示弱,又道,“中堂上一幅古画龙不吟虎不啸花不芬芳猿不跳笑煞蓬莱刘海。”
关莞答,“凉亭下半句残棋车无轮马无主卒无兵器炮无声闷攻束手将军。”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很是精彩,直过了好一会儿那男子才停了下来,他见关莞并非泛泛之辈,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一张脸憋得通红,再看关莞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谁胜谁负已经不言而喻了。男子悻悻的说,“小兄弟好才华,受教了。愚兄今日也被兄弟挑到了兴头上,不知你可敢与我比一比吟诗?”
关莞仍旧淡然的轻笑着,“先生是客人,自然应该由先生做主,小弟自当奉陪,不知先生打算以什么为题?”
男子沉吟片刻,“就以菊花为题吧,为了公平,你我二人各自写在纸上,然后一同交给铭泾公子,由公子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