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有趣？”关佑什么重点也没抓住，光注意最后一句了。

“嗯。你不是那种新奇的有趣，是舒服的有趣。”

又是晏昭的奇言奇语。他的想法总是这么特别，即使说出来，其他人也不一定明白。

“那我陪你去找他。”关佑深深地望着晏昭，说，“好想你。”

他的这些肉麻话，晏昭也渐渐习惯了，不过始终不太擅长回应。

“乖啦。”他半天才想出一句，伸手拍拍他的脑袋。

关佑主动配合低头，然后不爽地说：“帝国通讯应该研究传感功能。”

“啊！”晏昭忽然想起来，“我说过要研究体外妊娠的。得从头开始学习了，拜！”

晏昭的影像瞬间消失，关佑往行宫寝殿的床上一躺，只休息了十分钟，就决定趁夜处理公事，好腾出陪晏昭的时间。

第二天，晏昭在帝苑的偏殿举办了一场茶话会，邀请贺烨煊、陆云起和何思淼来聊天。

贺烨煊作为当过三个月皇帝的人，目前已经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关佑的诏书里，宣布他并未参与谋反，但即使这样，所有的单位也不敢再雇佣他。

与贺归辞刚被抓的前两周比起来，现在的贺烨煊精神已经好了一些，不再没精打采的。

“母亲说，要搬到荒星隔壁的宜居行星去住，好时不时去探望父亲。”贺烨煊的语气有些生气，“她怎么还是死性不改！”

儿子这么评论母亲，是有些过了。但晏昭没有觉得奇怪，他听了关佑的转述，了解了贺归辞的动机。

相比于读书时就组成小团体的关怀瑾、陆沛、宋天霖和卫绍颉，贺归辞相对比较内向。

晏昭也和贺归辞接触过几次，但即使是他这样过目不忘的人，对贺将军的印象也很淡薄。

如果不是何君炎在录音里提到了贺归辞，晏昭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全名。

长公主并不在意丈夫出身平平，实际上和晏昭比起来，像贺归辞这样出身末流贵族的，也算是上流阶层的一员。

关佑在转述时，特地提到：“你知道吗？我问他私藏军械谋划叛乱时，有没有想过妻子孩子，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晏昭催促他：“快说快说。”

“他说，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会真心爱着长公主这样的人？”

当时贺烨煊也在场，晏昭不敢相信，他听完这种话之后，会对父亲有怎样的感受。

关佑费尽心机，甚至连假意让贺烨煊登上皇位的计谋都实施了，只是为了让贺归辞收手，却没想到他居然这样铁石心肠。

“仔细想想，父亲平时话少，和母亲相处的时候，大都是母亲在说。我只知道他对母亲很有耐心。以前还以为那是对爱人的包容，现在……”

贺烨煊哽咽了一下，何思淼连忙拍了拍他的背：“至少陛下没有判他死刑嘛，他还活着，还有赎罪的机会。”

因为牵涉到何君炎的遗言，所以何思淼对整件事也有大概的了解。

他觉得贺归辞简直是失心疯了，在贺烨煊掌权之后，他居然还在密谋造反，想要把儿子也从皇位上赶下去。

陆云起也觉得惊奇：“关佑是真的很仁慈啊。”

只有晏昭知道，关佑下这个决定，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知道贺归辞并不想当皇帝，只是想推翻帝制。

在帝国皇室的思想控制下，他居然能萌生这个想法，而且还一步步地付诸实践，关佑甚至舍不得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