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看到张北宁头发乱糟糟的,胡茬都冒了出来,眼睛还布满了红血丝,关心道:“哟,新郎官,才回来?昨晚派对结束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是思念娇妻,跑丈母娘家去,一晚都不想跟人分开?”
张北宁摆了摆手:“不是,瞎说什么。过来多久了,怎么不进去?穿那么多,站外头不热?”
李健抬头看了眼日头,往常不睡到中午不起来,都快忘了,夏天八点的太阳,就能让人汗流浃背:“刚到一会儿,其他几个伴郎都在里头,就差秦硕了。我出来抽根烟,顺便给老秦打电话。
我从起床就给他打,打半小时了电话一直不通。一直提示说关机了,是我号码存错了吗?你看看。”
说完,李健扔掉了烟头,把手机递给张北宁,顺便脱下了西装外套拿在手里。
“我看下,是这个号码,”张北宁翻开手机通讯录,跟李健手机上的号码对了一下,一模一样,于是直接给秦硕去了个电话,电话仍旧提示关机,“这个确实是他私人号码,秦硕说他这个号从来不关机的,怕错过重要电话。这也太奇怪了,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吧?昨晚小甄送他回去的,难道小甄真没给人送回酒店?”李健疑惑道,“我刚过来时路过小甄家想问的,不过他家门关的严实,我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
“我给甄辛打个电话问下。”张北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随即又给甄辛打了个电话,同样提示关机。
李健和张北宁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能双双失联呢,跑哪儿去了?
秦硕不是个不靠谱的,明明知道要当伴郎,这节骨眼闹失联?
“达子是警察,要不让他赶紧查一下。”张北宁说道。
李健:“这不至于吧?”
沈明凤以为张北宁还没回来,焦急地出来门口察看,见到张北宁:“小北,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这胡子拉碴的,还不快去收拾换衣服,伴郎都比你这新郎到的早,你这像什么话!”
话落,沈明凤就去扯张北宁的胳膊,张北宁侧了侧身,躲过,自从知道真相后,他特别讨厌沈明凤的触碰。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么妈妈要把他送来张家,不再跟他一起生活。那时刚到这个家,他很不习惯,但一直记得妈妈临别时说的话,让他在张家要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尊敬父亲,尊重大妈。
他便一直乖乖的,以为听话,妈妈就会回来把他带回去,可他等了很久等到的却是妈妈和外婆因为家中失火去世的消息。
他不相信,他不想听话,他从张家逃了出来。从市区到郊区,走了两天两夜,凭借着记忆回到了那个从小生长的农村,记忆中的家,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只留下被火烧过后的狼藉。
他在大雨里哭的泣不成声,天地之大,竟只剩下一个孤独的小小的他。
被张家人找回去后,他发了场高烧,病了很久,梦里一直是妈妈嘱咐他要好好融入这个家的画面。
后来病好,他就像失忆了变了个人,收起对这个新家的排斥抵触,听妈妈话,融入这个家。
直到那年夏天,无意中得知,妈妈和外婆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沈明凤觉得继子跟她不亲近,以为是孩子生母从中作梗,才故意制造的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