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皱皱眉头,忽然试探似的低声说道:“你这么说,倒真像是你知道了什么?”
“奴婢不知道,奴婢可没看见殿下偷偷摸摸临摹季大人的字,更没看见殿下去偷用太子的国玺。”
“你放肆!”楚幽呼啦一下站起来,指着瑞雪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你你自然是瞧不见的因为本宫就没有干过!你再敢胡言乱语污蔑本宫,本宫着人打死你!不,本宫剥了你的皮!”
瑞雪见她真的恼了,方知道自己失言了,慌忙跪下认罪。
“你现在知道怕了?”楚幽又指着她怒道,“我往日将你看作姐姐,未曾将你当奴才使唤,倒养的你目无王法起来,我现在告诉你,不管你看见什么或者没看见什么,都是你看错了,若敢再提我让你不得好死!”
“是,奴婢知道错了。”
“滚出去!”
丁铆正在外头跪着,不多时见瑞雪也出来了,还哭丧着脸,红着眼圈,顿时有些心惊,偷偷问道:“瑞雪姑娘,您这又是怎么了?”
瑞雪因吃了教训不敢再胡言乱语,抹着眼泪抽噎着说道:“还能怎么,就怪你。我看你在外头等的可怜,不过多说了两句,就挨了一顿骂,让我滚出来了。”
丁铆一听又是惭愧又是委屈,先是向瑞雪磕头道歉,又问道:“这是为什么呀?我这都头不是公主举荐的吗?为何如今见都不肯见我一面?”
“你还不明白吗?”瑞雪道,“公主器重你才给你这个机会,你却借机公报私仇让公主难看。”
“可大将军说那文书是假的。”丁铆瞪大了眼睛说道。
瑞雪忙“嘘”一声让他不要声张,又低声说道:“你糊涂了吗?那文书白纸黑字盖着大印,如何能是假的?假的不过是你罢了!”
“我?我怎么会是假的?”丁铆愈发糊涂,半晌总算回过神来,一拍脑门,“懂了,我懂了。文书是真的,只是因我惹恼了将军的这才成了假的?”
瑞雪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反问道:“你说呢?”
丁铆恍然大悟跌坐在脚跟上:“怪道公主怨我,我惹了大祸了。”他又抓住瑞雪的衣裳问道,“瑞雪姑娘,你说我这还能有救吗?”
瑞雪作难地往营帐里望了望,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话是救了自己还是害了自己,但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她便只能继续下去,说道:“我哪里能知道这样,只是你继续跪在这里也是给殿下添堵,倒不如躲她几日,待事情过去她消了气,或许就好了。”
“可是我这都头”
“哎呦呦,还惦记着芝麻绿豆大的官呢?我且问你,是官重要还是公主重要?”
“那自然是”
“自然是前程最重要。”瑞雪说道。
丁铆重于露出明了的神色,他想,眼下于他而言最要紧的既不是当官也不是公主而是这条命能不能保住,瑞雪却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一个命字,只说前程最重要,那意思就是他虽然惹了祸,公主虽然生气,却还不到要命的地步,不仅如此,若他表现的好,那前程或许也是保得住的。
想到这丁铆认认真真地向瑞雪磕个头:“多谢瑞雪姑娘提点。”这才又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