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幽见他如此暴怒,却不慌不忙地指指大旗,“韩将军,你看这旌旗上绣的是什么字?南楚。本宫是谁?南楚公主。韩将军只是楚将便可颁布法令,本宫作为一国之公主,如何不能?更何况当时情况紧急,本宫做这些也是为了应对危局。”
“借口!”
“借口?本宫不懂,本宫为何要用借口?”楚幽挠挠头说道,“韩将军忘了吗,韩将军与哥哥分权治军平起平坐,韩将军西出剑门,哥哥又不在,命本宫代行军令,本宫名正言顺何须借口呢?”说着指着行刑的士兵说道,“你,谁让你停下的,还差多少鞭子?”
士兵慌忙说道:“还差十鞭。”
“打。”楚幽说着又示威似的瞪了韩俊一眼。
行刑的士兵原本就是五十四禁军手下的,被耳提面命地训导了整整半个月“王命唯尊”,又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一点也没犹豫,抬手就打,崔尚终于还是吃够了五十鞭子才被人扶起来。
韩俊脸色铁青的回到大帐,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听到外面士兵通报:“公主驾到。”刚端到眼前的水杯,立刻被他重重放在桌子上,溅出满桌的茶水。
楚幽已经走进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咧嘴一笑说道:“韩将军因何而怒啊?”
“哼,公主何必装糊涂呢?”
“想来是因为我了。”楚幽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上前,乖巧地跪坐在桌前,自斟一杯清茶,慢悠悠地说道,“也是啊,难怪你会生气了,前后不过出去半个月,留在大营里的士兵们便成了我的亲兵,幸好你明智,只留下了五千人,那要是留下五万人、十五万人、五十万人,那这整个南平军营还有你韩俊什么事啊?”
韩俊斜着眼睛瞟他一眼:“公主专程跑到我面前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楚幽没有被他的疑问打断,又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剑门救崔尚又带走了所有可堪大用的人马,本宫与哥哥也不至于身陷险境了。”
“这么说,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说笑了,本宫要兴师问罪也要有师可兴才行。”
气氛变得愈发凝重,楚幽却突然歪着头咧嘴笑笑:“本宫又不傻,再怎么说,这南平大营里多数人还是听你的,真把你惹恼了,对本宫也没什么好处,本宫何必自讨没趣呢?”
“那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
“其实呢,本宫是想跟你谈笔买卖。”
“买卖?”韩俊轻笑,“一国公主竟也学得一身的市井商贾脾性吗?”
“这也是被迫无奈嘛。”楚幽说道。
“既然是公主要谈买卖必定是事关南楚的大事,为何太子不来,季常不来,倒是你一个小公主来跟我谈?”
楚幽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说大事也是大事,不过也没有那么严重,可大可小吧。”
韩俊眉头微蹙,说道:“既然如此,先说来听听吧。”
“是这样。”楚幽整整衣襟,正襟危坐,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本宫想向你讨个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