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本为青色的瓦砾堆砌而成的屋顶,在屋檐下的红色的灯笼映射的微光里,看不出了颜色。
楼脚微微翘起,形如宫殿。
中间依旧是一条土培路,约莫五米宽,两侧的楼宇不是很高,两层楼,皆由竹木制成。
羽儿站在村口的楼牌下,两个大大的灯笼中央。肤色如同一块刚被灼烧过的柴火棍,红的看不出脸色,微风下的倩影也浅浅的,左右对应。
羽儿正看的有些发愣。
过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旌茹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羽儿,她顿时发觉此时此刻的羽儿,安静的如同一个女子,文静里还带有些许妩媚。
来不及多想,旌茹连忙走到羽儿身边,一边拉起羽儿向巷子旁边的楼宇靠去,一边道:“愣啥呢?别惊讶了,这些都是穆野来后弄得,若不是他把这里弄得繁华至此,村民们也不会都往这里来了。”
回过神的羽儿好奇道:“嗯?是么?村民们不是为了弄棺材才来这的么?”
“呵呵,也许吧,也许一开始是这样,但后来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巷子西侧的楼宇下走着。
“一开始,我和爹爹也以为来这里的人都无故消失,一定是被害死的,可我前几日却亲眼看到了他们在‘如梦楼’醉生梦死的样子......”
“醉生梦死?可不管怎么说总比死了好吧?”
旌茹听到这却不以为然,立马反驳道:“你是这么认为么?”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呵呵,没想到你看起来长的一表人才,却如此肤浅!”
突如其来的评判,让羽儿有些惊讶。反问道:“我怎么就肤浅了?”
“你觉得他们这样醉生梦死的活着比死了好是么?可我却以为,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价值,不如死了的好。”
“呵呵,看不出来,旌茹小姐姐还有如此感悟,那我问你,你是他们么?又有什么立场替他们觉得值与不值呢?”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但却终究评判不了他们,毕竟他们就在那里。”
“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也好,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师父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让你讨厌了,那他一定经历了你没有的经历,我们应该对此保持怜悯和尊重’”
“算了吧,他们不过是闭门造车的农民罢了,变成这样没什么好尊重的!”
羽儿不再说什么,他也发现了旌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孩,完美到甚至不允许颓废的人活着。
也许每个女孩都是这样的吧,至少都有这样的一面。
寅时转眼即至,积累了一夜的寒气,使得空气里的凉意顿时间加重了许多。
羽儿看眼屋檐外的星空,道:“你还是赶紧带我去找小沫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哼,跟我来吧。”
说罢,旌茹便加速向前跑去。
羽儿紧跟身后,一扇又一扇门窗从身边略过,他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三里塘到底被穆野师兄弄的有多大,只知道这个灯火通明的村落与来时路过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
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冬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
此时,小沫正在风儿房间的梳妆台前为风儿梳头,迎接着白日里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