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夜对于羽儿而言是最特别的。
竹亭下安静的甚至能听到竹子被微风吹刮的声响。
可爱的蓉儿熟睡在自己的怀里,一切温暖的恍然如梦。
只是他想的却是麦田里的辽阔。
想到这里,羽儿缓缓起身,穿上衣物,拉开隔扇门,独自往三里塘走去。
他不想再这么被动的拖拉下去了,这本不是他的风格。
他应该是当初那个说走就走的羽儿,是那个为了想要的生活,视死如归的孩子。
半夜三更的三里塘,到处充满了墓气,羽儿始料不及。
寒气入体,紧接着手指的一阵疼痛,才让他恍然想起,自己手上的毒已经发作两天了。
他缓缓的解开缠绕的粗布,眼看着布上的血迹一圈比一圈深暗,他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解开最后一圈时,忽然一丝难忍的奇痒,让他嗤牙发出“吸吸”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拉扯皮肉的疼痛。
食指前端的皮肉已经与布条合为一体,露出的骨肉也出现了化脓的模样,惹得他自己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手指保不住了,如果再做治疗,病毒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里蔓延全身。
可他却已然不知道自己被阿藤种了蛊毒。
“喂,你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是杨旌茹。
羽儿转身,看到旌茹,连忙把解开的布条又原路缠绕了回去,转身笑道:
“你是旌茹吧?我没事,刚出门时被竹蔑扎到了,现在已经包好了。”
旌茹面容圆润,皮肤透着光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虽在夜里看不太清楚,但从轮廓来看,是一个很别致的姑娘。
“傻看什么呢?你的手已经发臭了,你闻不到么?”
“啊,怎,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闻错了,我有事先走了,天亮前我会回来的,你可别惊扰了大家。”
没等羽儿转身,旌如便竞步走到羽儿身前盯着羽儿的眼睛道:“是么?”
四目相对的瞬间,旌茹内心竟出现了一丝悸动,是因为羽儿的容貌太精致么?
悸动也仅如昙花一现,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了羽儿眸子的闪烁里。
“吭——看看你,看起来也算个大男人了,怎么?看着姐姐我还不好意思啊?难道...”旌茹嘟着嘴巴,踮着脚,手臂微弯,指着羽儿道。
羽儿一时不知所措,竟然急得有些想跺脚,回道:“难道什么?”
“嗯?你确定要我说出来?难道你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嗯,不过,这也难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不就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么?承认也不要紧的~”
羽儿一着急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脱口而出四个大子:“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
“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哪个意思?吭,你就是那个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你脑子没事吧?!我会配不上你?!”
“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羽儿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姑娘与白日弹琴的姑娘联系到一起,他实在找不出眼前的旌茹可以弹奏出哀怨曲调的可能性。便不再想做多理会。
“我真有事,没时间跟你闹了。”
羽儿转身,向三里塘踏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