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想猛拍一下脑门,抬手却揉上了眉心,心想那艳鬼该不会是她吧?
南宫述不敢往下想,世间女子,哪个不是把自己的贞洁看得比命还重?即便她准备好要扮一辈子男儿,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让自己吃亏的事来。
惶惑了好一阵,南宫述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宗寥道:“挺好的。我,喜欢。”
说完这几个字,宗寥尤想抽自己两耳巴,看着南宫述愣着绵羊一样无辜迷茫的眼睛,她就觉得自己像只豺狼,总觉对不起他。
她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用这话去逗他。
南宫述转动一圈懵懂的双眼,眨了一眨,脖颈刷一下红了。
总听一个女子说着比男子还耿直的话,他有点没法正常与其相处。
南宫述撇过脸,道:“我……我去找他们……”走出两步,南宫述勒马又退回来,“自今日起,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宗寥微一忡怔,不解其意,问:“不是,好好的你又闹什么脾气?”
南宫述认真道:“没有。”
宗寥不信,猜测可能是刚才的话让他不悦了,遂歉声道:“我答应你,以后不说这些还不行吗?”
“好。”南宫述莞尔。
仰首环视着遮天蔽日的苍木,眼里腾起一片阴霾,思虑良久,垂眸对宗寥道:“那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从此刻起,你离我远些。”
你这话跟上一句有区别吗?
宗寥倾身靠近他,沉声问:“南宫述,你犯什么病?”扯开严实的领襟,把脖颈上新鲜的深吮而成的红印给他看,“从昨夜至今晨,你的情意是流水吗?你玩我呀?”
抿了抿唇,南宫述解释:“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好不容易才确定心意,我怎会不惜?”想了想,他贴近她耳畔讲了句极小声的密语。
宗寥闻言目光一转,讥诮笑了,“你既有此想法,明说不好吗?还说出什么让我离你远些的话,多作怪!”
“此事若真,必然非同小可,你自己当心点。”南宫述说完,缓缓移动杏花般浅粉薄唇,轻轻在她润洁的脸颊上落下一抹微凉。
赧红容颜,宗寥嘴角翘起,说道:“行了,那你先走。”
南宫述道:“我让白挚在树上留下了刀痕作记号,你跟上就能找到他们。”
宗寥道:“我与他们交代过了,让他们进来后往西北方位走,就他们几人的骑术想来也走不远。”
“嗯。软甲穿了吗?”南宫述临走又问。
“你对我如此上心,我说穿了你恐怕都不信,要不,我还是脱给你看吧。”宗寥说着上手在腰间摸索,做出要解衣带的动作。
南宫述立时黑脸皱眉,打马速速而去,留下一抹嫌弃和鄙夷。
瞧着那袭如风般飘逸的身影,宗寥冷呵呵笑。
直待那袭黑色大衫隐入密林,她才想起着回头去看看那个老实了好一阵的北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