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云正了身子,浑厚的声音传在街道“各位乡亲们都散了吧,回去看看自家的儿女有没有心上人。”
苏震云声音带着亲和力,有几个细碎的声音回应着他。
“是啊,我家那臭小子都多大了还没有给我领个儿媳妇回家,隔壁二狗与他一般大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诶,我家闺女也是啊,相看了几次了总是没有中意得,眼瞅着年龄越来越大了。”
“我还得拿着老婆子烙的饼子去佛安寺的附近卖呢,都不热了。”
【参参的爹爹就是厉害,在百姓的心中不仅仅是战神,更是可以坐着唠家常的人呢!咱就是说,爹爹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参参摇着小脑袋,颇有些自豪。
这可是她的爹爹呢!
永泰郡主此时看准形势将银票放到老妪的怀中,生怕再对自己不利,钻入马车扬长而去。
哪还有一丝刚刚的傲气风光,参参看来就像是落荒而逃呢。
“苏…将军”老妪看着眼前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还有怀中这从来没有见过的银票,老实了一辈子的庄稼人此时有些坐立不安。
她老太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怎还能与传说中这般人物有了交集?
今晚回去说与儿媳妇招娣听,怕是媳妇眼珠子都得瞪出来。
那布满沟壑,指甲缝中沾着泥土的手微微颤颤在快碰到苏震云之时又怔怔地停顿一下,局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她这常年在地利劳作的手别再弄脏了苏将军的衣裳啊,一时之间老妪竟然不知道怎么办好。
还有这怀中的银票此时简直在发烫,她们一家住在离京郊两个时辰路程的张家村,自己一个寡妇拉扯大了三个儿子,就是他们全家一年到头的劳作也剩不下几里银子,这,这银票她老婆子连摸都不敢摸。
这玩意是纸做的吧?皱了损了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苏震云却一把抓住老妪的手。
老妪吓了一跳,用了两下力气也没挣开只低低的说着“将军,老婆子甲里得泥土莫要脏了您的手啊”
苏震云抿了抿唇,看着这淳朴老实的百姓心中叹了口气出言“泥土罢了,在北疆就是在泥里滚也是常有的事,何况您这双手是是劳作的手,怎就说什么弄脏不弄脏一说?”
老妪眼里闪烁着泪花,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不断地诶,诶着。
苏星文抬了抬手,小五便两步上前。
苏星文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温声道“婆婆,您如今拿着百两银票,便让我的随从送你回家吧,也好过有些不长眼的人惦记着。”
人群中刚刚同老妪一个村的二癞子吞了吞口水,这贵公子的眼神怎会这般吓人?这老婆子怎配这拿这么多钱?
今日那贵人为何没有撞到他二癞子,不过是被撞一下罢了,比赌场那些打手下手可轻多了,若是有了这百两银子指不定他二癞子就能翻身了!
眼珠转着,这苏府的公子还能管得了一辈子?
心中的主意刚刚打定,就见那公子交代随从。
而另一位公子则慢悠悠的跟了一句。
“记得叫小五交代好这婆婆村得村长,若是婆婆得银子因为什么原因没了,镇北侯府可是第一个饶不了他!”
扇子摇了摇“就怕有那不长眼的欺负老人家,打了什么鬼主意,若是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本公子扒了那人的皮!”
二癞子身上浑然传出了一丝凉意,生生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