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志摆了摆手，继续道：“那是一个小镇，是的，我们依然没到震中心，我们还在外头。但那个镇上的情况依然很惨烈。哭的、叫的、受伤的、死掉的，满眼都是悲哀。先头部队的领导找到我，让我继续往前。说，这边的情况，他们已经上手了，前头才是重点。于是，我们的人继续往前走。”

“县城......”吴胜志的眼里出现了罕见的红：“县城就像一个炼狱，很多的人在奔走，有战士，有当地的警察，有人民。我的耳边只听到呼叫声......”

“一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搬运完死去的人，更别提那些还压在下头等待救命的人！我亲眼看着一个小姑娘，我明明有已经够到 她的手了，却突然发生了塌方，她前一秒还在我的眼前，下一秒就不见了。她前一秒还说救救我，下一秒，什么声音都没了！那一幕，是我最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吴哥......”

三个姑娘哭成了泪人。

吴胜志擦了擦鼻头：“看我，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嘛。来喝一杯！”

李沁举起酒杯：“伟大的战士，这杯酒，我们来敬！”

王曼曼跟胡佳怡立马起身，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敬英雄！”

吴胜志笑着站了起来：“当不得这一声英雄，也不是什么伟大的战士。为人民服务！”

“干杯！”

都坐下后，李沁也擦干了泪：“那时候我们都还年纪小，对于苦难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很骄傲，因为我们有一个最伟大、最仁慈的国家。任何一个地方出事，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蜂拥而至，给钱的给钱，出力的出力。就说眼前刚过去的疫情，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达不到的高度！我也在外头待了一些时间，他们的国家或许经济领先，或者科技更进步，但 他们有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自私！永远只扫门前雪，甚至，他们还会为了区区几个钱当场爆头！所以回国后，我从来没想过再出去！”

“我也是。在外头我其实也没学到什么，纯粹就是出去玩了几年。但没出去前，我还挺喜欢外面的多元化，等我真的待久了，我还是喜欢我们的人情味。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胡佳怡也说起了自己的感想。

王曼曼则不说话，她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姐妹们都出国镀金了，她一直按照家里的标准，老老实实去了个不错的大学，老老实实毕了业。

但并不是说她见闻就少了。

她寒暑假或者挑个时间，都会跑出去跟闺蜜聚一聚，也会心血来潮，上午去巴黎喂鸽子，晚上回来睡大觉。

有钱，意味着没有地域屏障。

吴胜志应该是在场唯一一个没出过国的人。

他抓了把寸寸的发：“月是故乡明，我觉着，古人应该不会骗人吧？虽然，我也没出去过咯。”

“别出去了，外头真不咋地。”李沁端起了酒杯：“去了外头，你想喝这么淳的白酒，简直是做梦！要么高价买便宜货，要么就只能去老乡家里混一口。”

“那可不行！酒这东西，能补身，缺啥都不能缺这个。”

吴胜志护犊子一般的表情，逗笑了在场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