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陈落猜得一点不错。
这个突然出现在观山城中的欢喜极乐阁,便是最近出现的极乐坛的暗手。
虽然不知道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这么一座极乐阁盘桓在城中,其能发挥的作用,绝对不小。
“欢喜极乐阁,这不就是妓馆吗?《洪荒》怎么一点都不规避青少年的吗?连这样的地方都能出现。”
落雨霏霏一听到欢喜极乐阁的名字,眼神中就流露出几分嫌恶之色。
“确实是妓馆,不过你也不要对这种地方有太多偏见,毕竟不是真实世界,法外之地,连杀人都合法的地方,你还能指望它循规蹈矩吗?”
陈落斜眼看了一下落雨霏霏,给她讲了一下欢喜极乐阁和极乐坛之间的联系。
“你说那群秃驴?不会吧,他们连这种龌龊的事儿都干的吗?”
落雨霏霏张大着小嘴表示着惊讶,一旁躲在黑布中的丁小玉却只是一头雾水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可以说是许多关键词都无法理解 。
陈落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探究,虽然极乐坛也在观山城中埋下钉子的事让他有了些许心思波动,但目前更重要的还是在这边。
第一轮的乱斗结束的很快,三大家族的出阁演武,是囊括家族主脉和支脉的大事。
其中自然是不只有主脉的少爷上场,支脉那些身份不那么尊贵的子弟,凡是年龄合适的,除自己认输和身体不适的以外,大多是要到场上走过一遭的。
而在这样的家族比武当中,往往都是主脉族人能占据绝对优势。
哪怕有极少数支脉子弟一路逆袭的案例,但那也终究是极少数。
主脉中人一向都是占据着比支脉优越不知多少倍的资源,只要天赋不是特别拉胯的,哪怕你放头猪在那个位置,都能长出龙角来。
更遑论是本就信奉血统优劣论的主家,如不出意外,天赋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支脉弟子,想要逆袭,没点机遇,怎么可能。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话本里的主人公,这个世界也没有荒谬到同时会有那么多个气运之子存在,平淡度日,在苟延残喘中求得一丝进步之机,才是小修士的常态。
演武第一轮很快就过去,果不其然,通过的,大多都是主脉子弟,仅有一小部分的支脉弟子侥幸通过,却注定难以通过下一轮。
看台上的三大家主一一点评着主脉弟子们的水平,对于那些支脉弟子,却是连半句话都欠奉。
第二轮下来,陈落也没发现什么亮点,他昨天一直重点关注的丁原,这一轮对上了程家的一个小姑娘。
只见其身化一只巨大妖狼,很快就吓得程家小姑娘花容失色,连一爪都没出,就直接认输了,倒是让陈落看了个空,简直毫无收获。
“怎么就不再撑久一点,试试丁原的兽化的极限时间也好啊。”
这些话陈落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当然不会正常说出来,不过以他的眼光来看的话,丁原的这门兽化之术,显然已经是有了一定的火候。
狂兽林覆灭距今也不过整一年时间,按照之前打探到的情报,丁原从小灵根有损,一直是不能修炼的。
那么,哪怕满打满算,丁原能到如今这个修为,也不过修行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时间,他现在的修为换算成玩家的等级的话,是28级。
如果他是玩家的话,这样的速度不仅不快,反而还显得有些慢了。
但丁原并不是,这一点,陈落特别用技能观察过,与玩家不同,确确实实丁原就是个NPC,不是像他这种原生者。
那他这样的修行速度,就有些可疑了。
这里也不是人族最繁华的中域,不是集天地灵气精华的人皇城脚下,不是妖族族运凝聚的妖皇祖地,只是偏居一隅的东海之滨。
这样的天才,哪怕放到整个青洲都算炙手可热,小小的东海之滨,是怎么走出这样天骄的。
陈落觉得,这里面还是有蹊跷,但需要更仔细地观察。
但他心中却是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丁原这个废材二少,真的是因为狂兽林的张客卿到来,才掌握了这门兽化之术吗?
陈落心中隐隐有了些许怀疑,突然转过头看向丁小玉问道。
“小玉,这位丁原少爷,平常也去这个欢喜极乐阁吗?”
丁小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落会突然表露出对丁原的好奇,但既然陈落有问,她则是必答的。
只见丁小玉摇着小脑袋,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
“二少爷的话,好像去得没有那么勤快,不过他跟李家的月离少爷走得很近,月离少爷倒是挺好此道的,每个月都很愿意骑着他那匹夜光骏跟二少爷一起出门。”
“对了,二少爷的灵兽是一只血脉不纯的寒月狼,不过前年发生了意外,死掉了,好像就是跟月离少爷出去玩的某次回来。”
丁小玉的话立刻又让陈落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在对丁原的观察中,第一次出现了第二个人物,李月离,李家三少,也是李婉宁的亲弟弟,这一次的演武中也有出场。
只不过这位李家三少对出阁演武的胜负兴致不大,第一轮,遇上丁家远房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后,便口上花花放了个水,自己认输了。
当时的场面,差点把李家家主气得上场去打他这个好儿子一顿出出气。
要不是另外两个家主拉着,恐怕好好的一次出阁演武,就会变成一场父慈子孝的闹剧。
“李月离,夜光骏,寒月狼,前年身死,欢喜极乐阁的常客,丁原的兽化之术,变化的也是狼形,昨晚张客卿袭击灵兽棚……”
陈落自己一人小声地嘟囔着,来回重复这几个关键词。
一旁的落雨霏霏见陈落入了魔怔,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摇了几下。
“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你带着小玉看演武吧。”
听到陈落回应,落雨霏霏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又转回到演武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