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莹这才不得不走了,但是她坚信,戚酒心里肯定是不痛快了。
戚酒不痛快,她就痛快。
她出门后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的爽快,却是没逃出外面古青青的脸,她见了古青青顿时就又紧张起来。
古青青却是剜人肉的眼神看着她。
赵玉莹迅速就走了,莫文强也拎着行李出去,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古青青看着莫文强关门后才轻声问:“里面没事吧?”
“不好说,很安静。”
莫文强提醒。
众所周知,安静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奏。
而里面,其实并未有什么暴风雨要来。
戚酒只是轻轻问了声:“扣子都系好了,可以走了吧?”
这个医院,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赵玉莹说的都是真的。”
他认真道。
戚酒心里一讷,抬眼看着他。
她没有多问,因为他要说自然会说。
前几天他就查到了车祸的真实原因,她是知道的。
当时他跟莫叔说话,她听到了一句,但是他叫莫叔离开,却是没有跟她提半个字。
今天,他打算讲了吗?
“你知道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希望你多问我两句,显然我是自作多情了,我束手无策。”
他笑着,眼神还是很涣散。
戚酒听后垂了垂眸,低声:“抱歉让你束手无策。”
“我比你年长,不该事事这么逼你,但是我是你丈夫,我们应该是平起平坐,为什么你不能问我呢?”
他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
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觉得他们应该是平等的。
夫妻本来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关系,如何说谁高谁矮?
戚酒的心里渐渐地有些揪疼,平起平坐?
打她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能力。
他难道忘了吗?
他是被逼着娶的她,他一结婚就走了。
他的嫌弃,那么明显。
当然,他回来后,中间有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他们相爱了,他们可以平起平坐,但是……
现实又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叫她立即清醒了过来。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平等的。
否则他怎会替李悠然挡刀?
否则他怎会命人将她摁在地上?
他怎会跟他的属下讲,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她动手?
如何动手?
他打算将她如何呢?
她不仅不能跟他平起平坐,其实……
其实她已经低到尘埃里了。
“那天你明明都听到了,为什么不问我呢?”
“如果你想讲,自然会告诉我。”
戚酒说着就想起身了,可是人却又被他摁在怀里,他抬眼望着她,说道:“我一直在等你问,阿酒,但凡你问我一句,我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如果我不问,你就永远不会讲吗?”
“是。”
“那就别讲了,反正都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
“你放开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都对彼此有些恼了。
傅沉夜扣着她,压抑又坚定的一字一句:“原本是的,打算就这样跟你僵持下去,我想总有一天你会耗不下去,可是阿酒,我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