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而是道:“既然已经准备妥当,这便出发吧。”
朱煜朝陆晓芸望过去,见她此刻也正朝自己看过来,无奈一笑,又想起昨日夜里二人唇齿缠绵,耳根子一红,忙低头跟在了镇国公身后。
府门外,两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陆晓芸正要拉朱煜上安王府马车,却被陆玉成快一步将人拉到他的身边,连拽带抱似地将人弄上了他的马车。
陆晓芸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被人抢走,只好独自上车。
镇国公也正欲上马车,这时,有婆子匆匆从后院过来,她发丝散乱,脸上被抓了数道痕,血迹斑斑,一见到镇国公噗通跪下。
哽咽嗑头道:“国公爷,夫人昨夜受了风寒,浑身滚烫,可夫人不肯吃药。还闹着要您带二小姐三小姐进宫赴宴,奴婢们实在拦不住,请国公爷务必过去看一下吧。”
国公爷和世子好不容易回盛京一趟,本是喜气洋洋,可被夫人这么一闹……
镇国公不悦皱眉,抬脚下了马车对着已经挑开帘子的陆晓芸行礼一拜:“安王殿下,老臣府中还有事未处理,您与犬子先入宫,老臣随后就到。”
陆晓芸点点头,吩咐习邑赶车,昨夜她来的时候,朱煜和她说了,方氏被关进了翠竹居,估摸着这会儿真闹呢。
她也不想听这事。
陆玉成也挑开了车帘,一看婆子脸上那几道被抓伤的血痕,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甩下车帘,冷声对罗望下令:“出发。”
两车一前一后朝皇宫驶去。
车内,陆玉成对朱煜道:“小芸,你听哥哥一句劝,这安王殿下性情狠戾,根本不是你的良配。既然你们二人如今已经和离,倒不如就此与他断了这层关系。”
昨夜,在父亲的书房,陆玉成已经与父亲达成共识。
今天父亲会去向皇上求一道和离圣旨。
“况且,你这满身的伤也全因端贵妃之故。哥哥作为臣子和晚辈,本不应该在人背后编排皇妃,但端贵妃此事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陆玉成轻叹一声:“妹妹,嫁人除了要所嫁之人是个良人之外,他的家人亦很重要。可安王府后院如今有这样的一位婆母,你让哥哥和父亲如何放心?”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又要启程回南疆,到时,这偌大的盛京城,妹妹没有一个亲人。
陆玉成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又让拼死生下你的娘亲在天之灵如何放心?”
朱煜缓缓低下了头,是,他根本不是陆晓芸的良配,他配不上这么好的陆晓芸。
他性格恶劣,杀人如麻,又树敌众多。
更有要取他性命,断他子嗣的父皇。
可是,真的要这么和陆晓芸和离吗?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二人唇齿缠绵的余温。
陆玉成将朱煜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其实就算这次安王殿下没有与你和离,哥哥在回盛京城的路上也有这个打算。”
“安王若对你好便也罢了,我和父亲会交出陆家军的兵权,从此以后在盛京做个文官,有无实权都不重要。可小芸,你在安王府的日子,岂止是不好。”
陆玉成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