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摇摇头,说道:
“没有用的,这业火无论如何碰不得,况且就算咱们能闯出去也跑不了,斗阳神还在外面守着,我们这个样子哪里斗得过他。”
“啊”云梦惊道:
“这样四处都是灭世业火,还要派斗阳神来看守,也真是看得起我们俩。”
秋灵道:“看得起我们倒不见得,我看他是担心有人来救我们,照你所说,歌清秋出走,魔族四分五裂,费、莫二人叛出魔族,必然是受到莽苍仙的猜忌。”
云梦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秋灵又道:
“那麻衣与斗阳神二人虽然位高权重,毕竟非我族类 莽苍仙对他们不可能推心置腹,让他来看守你我,不过将他闲置起来而已。”
根据云梦的讲述,秋灵已将魔族当下的现状看透了大半,云梦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赞道:
“秋灵仙子,这莫非就是前知吗?你人被关在这里,外面的事却能知道得如此准确。”
秋灵微微一笑,道:
“这并非前知,只不过根据人之常情推理而来,你涉世未深,自然觉得莫测高深,说穿了也不过是些揣度人心的把戏。”
二人自在里面说话,其实这包围她们的业火也只尺许厚薄。
斗阳神正在业火之外打坐。里边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自知秋灵所说乃是实情,如今魔族人才凋零,一场内战下来,各地分坛解散了大半,魔族力量极大的被削弱。
由此引发的内耗更是可怕,莽苍仙从幕后走向台前。
鉴于歌清秋等人的背叛,他开始怀疑魔族内部其他长老。
不仅剥夺了麻衣的最高指挥权。
更是将麻衣与斗阳神二人排除在核心权力范围之外。大小事务一人独揽,长老会已是名存实亡。
斗阳神曾经是魔族独当一面的得力人物,在对外征战,平定叛乱,抓捕灵童等方面都有卓着成绩。
受到魔族上下一致尊敬和认可,几乎成为麻衣之下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歌清秋叛逃之后,也遭到大长老的怀疑。
不仅得不到重用,还让他到这等荒茫无人的监狱里里看管犯人。
要不是麻衣劝阻,他便要当场与莽苍仙翻脸。
斗阳神性情直率,素来不喜藏着掖着,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但他的忠勇却是出了名的。
早在神界之时便已是战神护法,敢战也能战。
出战时往往冲在第一线,打架也只挑最强的对手,所以魔族人很是忌惮他。
直到后来因为与战神不合,叛出天庭。与麻衣一样投靠了魔族。
如今受了莽苍仙排挤,心下正有许多不快。
听得两个女子在里面说起魔族各种内斗叛乱。
自己与麻衣的处境又被秋灵猜了个正着,正自心中有气,难以凝神静气打坐运功。
忽见远方一束白光驰来,斗阳神目力何等迅速,但是那白光更疾,只瞬息之间便已到了眼前。
斗阳神抬头仰望,忽然神情一凛。
眼前这遁光他实是熟悉已极,虽多年未见,但是一眼便认出,大喝道:
“天帝竟然亲身到此,真是稀客。”
来人正是天帝,他一身金边白袍,头戴金冠,背负双手立于半空,缓缓道:
“斗阳神,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真是好事多为啊!”
天帝语气虽缓,但是语气威严,斗阳神冷哼道:
“你天帝来得,我便来不得吗?别忘了,如今的天帝再不是三界之主了。”
“莫说大话,适才我们的话你听到了吧,莽苍仙迟早对你下手,当个牢卒是看得起你,你来看守秋灵仙子,却不知麻衣去看守谁呢?”
云梦听得外面说话,知道来了救星。再看秋灵,只见她一脸平淡,知道这父女俩一向不对付,便开口大肆奚落起斗阳神来。
听云梦说话,天帝先是一喜,后来听说秋灵仙子也在,更是喜不自胜,只是面色仍然平淡,问道:
“斗阳神,你叛出神界,竟到此当个狱卒,真个是良禽择木而栖啊!”
斗阳神听出讥讽之意,心下大怒,但是嘴上兀自不服输,喝道:
“有我这样的狱卒,才当得天帝这样的劫狱之人。”
“哈哈哈……”
天帝笑道:“今日我既到此,你莫非还要负隅顽抗吗?识相的将她们二人放了,跪降受缚,随我回天庭听候公审。”
“当真好笑。”斗阳神喝道:
“天庭众神,他们何德何能,还想公审我?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师兄,战神地神之流,不过是我的后辈,他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天帝叹道:“说到底,你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你最痛恨的,还是我吧!”
云梦与秋灵都不说话了,麻衣与斗阳神叛逃之事,历来是天庭禁忌。
此时听天帝与斗阳神说来,也觉惊心动魄,只是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