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府的议事大厅中,身材高大的郁保四,陪坐末位,低着头,只敢用眼睛余光,时不时的偷偷打量,主座上那位老人的神态。
没有办法,自从知道二龙山的晁盖亲率大军,下山攻打曾头市后,郁保四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曾弄哪天一变脸,将自己绑了,交给二龙山换好处。
好在目前来看,曾家还没有这个打算,郁保四暂时还算安全。
“现在二龙山强人已经到了,都说说吧,该如何应对?”
那曾头市长官曾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张干瘦的脸上,精神抖擞,看着厅下自己的五个儿子,以及曾头市的两位教头,呵呵一笑,问道。
“这有甚好议的!……”
曾弄的话音未落,脾气最是暴躁的二子曾密,便不耐烦了起来,起身喝道。
“甚的二龙山?甚的‘托塔天王’晁盖?听都未听过的无名鼠辈,也敢来我曾头市撒野,当真是找死!孩儿这便点起军马,出寨迎敌。定将那什么晁盖拿住,就此押解进州!”
“没错,二哥说的不错!敢招惹我曾头市,这厮们真是大胆!……”
“对,对……”
……
这曾家五虎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原本在梁山泊身上吃了亏,一肚子邪火正无处发泄,此刻听闻二龙山,竟敢前来攻打自己的曾头市,这叫他们如何能忍。毕竟在他们几个看来,自己这曾头市,便是梁山泊也不敢轻易攻打的。
这曾家五虎除了老大曾涂还稳重些,剩下的曾密,曾魁四人算是闹将了起来,在议事厅上,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不过任凭厅下乱作一团,主位上的曾弄却一副老神在在,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笑呵呵的看着,眼睛余光却死死盯着客座上那个威武大汉。
“老狐狸!……”
呼延灼看着曾弄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他怎会不知这老东西的打算,自从自己莫名其妙被曾头市救了,这曾弄便不止一次催促自己与官府联系求援。
只不过自家事自家知,呼延灼率军攻打梁山泊,如今落得个大败而归,八千军马荡然无存,他怎么好意思写下这求援书信,因此便一直与这曾弄周旋。
不过这次二龙山攻打曾头市,呼延灼知道,只怕这次自己再无动作,曾弄这老狐狸,怕是真的敢撕破了脸,将自己轰出曾头市。
“曾市主尽可出兵御敌,本将这便书信,使人前往凌州,便教飞奏朝廷,调兵选将,多拨官军,分作两处征剿,一打梁山泊,一保曾头市。”
“好!好!有了呼延将军书信,老朽便可放心剿匪了。哈哈……”
见呼延灼终于松嘴了,曾弄喜出望外,哈哈大笑道。
其实什么二龙山,曾弄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梁山泊。现在的曾弄也在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招惹到了梁山这个恐怖的对手。
堂堂朝廷大军,三路军马,哪个会想到,到了梁山泊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便被梁山泊杀了个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