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寒地冻的,林子中连个猎物都没有。今日又杀了一匹战马,好歹没叫兄弟们饿死。不过郁保四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毕竟战马有数,可经不住他们这样祸害。况且这些马不是菜马,都是筋骨精壮的好马。这些战马是自己走投无路下的本钱,可不能这样胡乱的浪费掉。
“他娘的!二龙山这群疯狗!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
坐在郁保四身边的一个尖嘴猴腮,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枯矮汉子,突然发疯了一般,“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狠狠的吼道。
众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枯小汉子时不时的发疯,懒懒的抬起眼皮望了一眼,便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树林中,除了山坳外面的寒风声不断的传来,再无半点声响。
“哼!你们这些泼才!当日爷爷便说,这梁山泊势大,根本就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可是你们这些混蛋,偏偏不听。只被那四百匹好马迷花了眼,一心撺掇老大动手。如今好了,咱们这口羊肉不光没吃到,还惹来了一身臊。不用梁山泊动手,只是一个想卖梁山好的二龙山,便撵的我们有家难奔,有国难投!……”
“老二!……”
这枯小汉子因为上过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大字,为人又机灵市侩,便成了郁保四这伙人中的老二兼军师。
眼看着这汉子越说越来劲儿,其他人因为,这些日子被二龙山人马追的精疲力尽,没有闲心理他。不过郁保四身为这伙人的老大,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再内讧,只得皱了皱眉,冷声喝道。
“他梁山泊多个鸟!四百匹好马便如此堂而皇之的从爷爷面前过,爷爷怎的不能抢他了?这事全在我,与他人无干!”
郁保四看了看身边东倒西歪的败兵败将,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没有办法,自己这队人马被打的太惨了。这段时间的四处逃窜,对于所有人来说,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深深的折磨。
郁保四知道,这两日已经有承受不住的兄弟偷偷离队了,对此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就是怕深究起来,这支队伍瞬间分崩离析。
这些兄弟是自己的根本,如今自己得罪了梁山泊,绿林中本就没了落脚之地。如若再没了这些兄弟,只怕自己到了哪里,都会是一只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因此,听到老二又说出这些话,郁保四顿时火冒三丈。
老二看着横眉立目的郁保四,好似一樽怒目金刚一般,咽了咽口水,讪讪一笑,低下了头,不再做声。
别看郁保四,如今表面上还是一副驴死不倒架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已悔得,恨不得骂自己得祖宗十八代了。要知道招惹梁山会如此,现在莫说四百匹马,便是四千匹马从自己面前经过,自己保证微微一笑,心中不起半分波澜。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今已然事发,再说这些也是无用,为今之计,还是想个法子保命要紧。
“老二,你小子平时鬼点子最多,快给咱们想个办法啊。咱们留在这里,就是个死啊!”
郁保四本就不是靠脑子吃贩的人,想了片刻,只觉越想越乱,不得不扭头望向老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