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瑾说着就拉起了言离的手放在自己肩头。
“这都肿胀成什么样了,殿下对自己是一点也不上心!”
“昨晚那情况你是没看见,陛下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然昏厥,虽然太医也说了没多大事,但总归不是很好。”
“我肯定是要留下等消息的。”
说是这么说,实则景云瑾根本没把这点伤当回事。
“殿下可真能忍,这都骨折了。”
景云瑾倒是没想到,砸一下这就骨折了。
喊来成文搬了药箱,言离指挥着他给景云瑾的肩膀做固定包扎。
又让成文代笔写下了一纸药方,拿去抓药煎药。
“我不动不就行了,还非要喝药不成。”
景云瑾爱吃甜的点心,就势必会难以接受那般苦涩的汤药。
“哪里是这么论的。”
……
景云慎倒是不知道景云瑾在殿里同景玄和说了些什么,只是如今这般情形之下,他也有些坐不住。
不论是因着他母族的事,还是不想看着淑妃起复。
“陛下,二皇子在门外,说是有事求见。”
方怀英靠近景玄和身边同他说话。
早上那一通折腾,景玄和明显有些精神头不足。
他也很是担心陛下如今的状态。
“让他进来吧。”
景玄和在方怀英的协助下,起身靠坐在床榻上,就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感觉有些疲惫。
“问陛下安。”
“嗯,起来吧,你过来有什么事?”
景云慎这边刚起身,就又抱拳俯身弯下腰去。
“臣想要同陛下讲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听到他这么说,景玄和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底。
前面有景云瑾曝出宫闱秘辛,如今景云慎再说什么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年太傅一家因为科考舞弊案而被灭门,更甚至连累了身怀六甲的端妃,使得她诞下子嗣后不久就撒手人寰。”
“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从上到下所有环节参与的人,皆是早就安排好的。”
“你说什么?”
景玄和以为景云慎是要为端妃打抱不平,没想到他却是想要为太傅翻案。
当年太傅的事情,他不是不遗憾,毕竟那也是教授过他的太傅。
可认罪文书摆在那里,民间也因为这件事情掀起巨大的风波,群臣更是不断上书要求严惩。
他也只能下旨让大理寺依照律法办案。
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后,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你可有证据?”
“有。”
景云慎掷地有声地回答,无疑就是最好的答复。
若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最大的错误就是他。
是他太过于相信国公府,才纵容了他们的无法无天,以至于等他回过神来,国公府已然发展成了难以撼动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淑妃才能在宫里独霸一方,坏事做尽。
……
当天午时,景玄和于偏殿发出旨意。
‘因感念景朝同西川的情谊,不追究二公主的无礼之举,但需即刻启程返回西川,永世不得踏足景朝国土。’
随旨意一同发出的还有两道密令。
二公主身边主事的嬷嬷当即被带走送到了刑部。
一同被送去的还有淑妃之前的嬷嬷。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这个贱人。”
“上次做的还不够吗?”
“都到冷宫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
嬷嬷被从冷宫带走的时候,淑妃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与嬷嬷的歇斯底里不同的是,淑妃始终笑靥如花。
她觉得她昨日的决定没有做错。
白玉白兰两姐妹早上一身伤回来的时候,她也很是心疼,可同此刻的喜悦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可她不知道的是,等待着她的会是更大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