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怎么不稳了?还不都是我们老朱家的血脉。再说了,非要讲究个华夏苗裔的,往上五百年谁能说得清楚谁就是正统的中原子民,谁又是正经的炎黄子孙了?”
呃…这话还真把人难住了。虽然说各家各户传承稍远点的就有族谱在手,可是谁能敢保证这个族谱中间没有断代什么的……
绝嗣了过继旁系的都还算是好的,招婿的、借种的…咳咳咳,那都不堪入目,更不用说宋时有辽、金、蒙古人入侵,唐末的五胡乱华了。就是盛唐,他那李家也不是纯粹的汉人,脸上贴金给自己认个祖宗就说是华夏传承,我呸!
好吧,既然话都这么说了于谦也不再坚持。“陛下说的是,总也就是差个两年而已,两、三岁的差异对于嫡、庶影响不大。”
“对喽,于太傅又何必学那些迂腐之人讲这些有的没的,那都是他们的买名之举。于太傅巡抚中原二十载,左顺门前一声断喝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镇抚塞北十数苦寒,使汉人安居蒙人乐业,军民秋毫无犯。这等功绩哪里是用得着跟那般沽名卖直之辈厮混的。”
好嘛,朱祁钰一句话直接将那些对于太子先宠幸番夷女子持反对意见的人直接打成了沽名钓誉的小人了。
“陛下考虑周全,是老臣疏忽了。”于谦没有多做辩解,直接询问起了朱祁钰于对太子后续的安排。“太子既然已经成亲了,自然是要开府建衙配置属官了,臣有不情之请,愿往太子府辅佐太子。还请陛下恩准。”
“咳,那多事作甚。不——用。”朱祁钰直接否决了于谦的提意。
“陛下,太子如今十六,又已经成亲,理应有入朝听政的机会了。”于谦的轴劲又上来了,难怪上一世这货惹怒了朱祁钰被边缘化,便宜了石亨那路人最终断送了景泰朝的前程。
“嗯…啊?!”朱祁钰这才反应过来于谦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太子入朝听政是正经的,先是塞北两年,又在江南两年才算完。成亲后还是让太子去南京。袁彬不是在南京盯着江南贪腐和税赋吗,就让太子先从锦衣卫的差使开始学好了。”
“臣遵旨,陛下圣明。”捏住了锦衣卫就算是捏住了大明朝的根,文臣武将流民草寇,可能会有人无视大明皇族宗室,会有人蔑视大明官军,但就没有不怕大明锦衣卫的,特别是自从有人或真或假的传出消息说大明锦衣卫能够按照皇命控制天花之后,更加没人找锦衣卫的不痛快了。
虽然没有人跳出来证实这一切,但是天下几乎都毫无争议的认定于谦才是控制天花的真神。一介文人领兵部尚书衔将一众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无法打败反而送了人头的瓦剌给摁在地上拱了好久…摩擦,摩擦了好一阵子,最后连瓦剌的大首领太师也先都弄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可见读书人真不能得罪。
大明上下已经开始在传于谦是救时宰相的称呼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风向。
“且让那小子一边快活两年,一边好好看看我大明朝的黑暗面吧!”朱祁钰说完这话后似乎轻松了很多,拂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陛下回宫——”身旁太监王诚扯着公鸭嗓子嚎了一声,便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样朝朱祁钰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