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失恋的愁绪以及悲痛的情感也被温热的水流渐进驱逐,虽然那些负面的愁思还占据着她的思维,但已经比那两个多小时的身不由己、魂游天外的状态好了许多了。
环顾着与楼下三井公寓类似构造的浴室,她不禁又悲从心来。
只想速速冲洗干净后,从这里逃离。
深津一支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千绘匆匆忙忙地从浴室出来。
只见她环顾四周后,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涌了出来,双手捂着心脏,抽泣着蹲了下来。
深津连忙掐灭了手中的烟,跑到千绘的面前,抚摸了几下她头发,“千绘,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夜已深了。你坐下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然后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再做打算吧……”
千绘一下子软倒在地,急切地说道:“不!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千绘,这么晚了,你到处走动不安全。我今晚喝酒了,否则我可以把你送回去的……”
千绘泣不成声:“可我在这里,看到这个我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地方,我难受得要死……”
深津一下子明白了千绘触景生情,他小心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我的另一个住处。”
听到能离开这里,她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也不管深津会把她带去哪里。
不多时,深津将千绘牵引到这个小区的另外一套房子里,“千绘,这里好多了吧?我先给你把头发吹干,然后稍微收拾一下床铺,你先睡,好吗?”
经历了这一晚的情感动荡,千绘已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她无奈地答应了深津的建议,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睡在了这套与三井公寓风格迥异的三居室里……
接下来的几天,千绘像是在惩罚自己。
回到东大的她,白天学习时,能够把这场失意的恋情暂时忘记,一闲下来,回忆又如潮水向她侵袭,让她痛苦不能自拔。
因此,她只能把自己长时间地沉在水里,轻微的窒息感让她能够沉下心来忘记想要忘记的愁绪。
实验室和泳池成为了她长时间呆着的地方。
而睡眠对于她而言,仿若成为了奢侈品,只有在累极之时才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
过了几天,深津来东大探望千绘,到处找不到她的深津,在深夜的恒温游泳馆里找到了她。
他安静地在场边等候,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没入水中,或游泳、或潜行,似乎不把自己最后一口气耗光就不打算出水面,他终于着急了。
深津不顾自己身上的冬衣,潜入水中把千绘捞起,随手抓起一条浴巾裹在她的身上。任由她在他怀中挣扎、哭泣,径直把她抱到他的车上。
千绘颤抖着痛哭道:“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这痛不欲生的声音让深津心如刀割,而让他不要管她更刺激着他的神经,“你叫我不管你,我做不到,因为你一直在伤害自己,你用他的错误在惩罚自己,同时也在惩罚着我,让我担心,搅乱我的心绪。”
深津停了一下,无波的语调里隐含着无力的挣扎:“你为他痛不欲生,而我为你心如刀割……”
千绘无言以对,虽然车里开足了暖气,但只裹着浴巾的她的心冻住了,虚软地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虚无的路灯。
深津看着她再度出现了那天晚上的神情,他心悸得厉害,害怕怎么也唤不回来她的神智。
他放倒了副驾驶的座位,看着千绘毫无知觉地随着座位倒了下去。
一气之下,他灵敏地跨坐在座椅上,双膝暧昧地抵在千绘的胯骨两侧。
“千绘,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用极端的方法让你脱离痛苦……”
凝视着默然的她,他再度发声,低哑的嗓音在千绘耳边响起:“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接下来的行为……”
深津掀开了包裹着千绘的浴巾,柔软而厚实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眼尾和脖颈上,最后与千绘的双唇上辗转碾压,在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时,巨大的满足感自他心里喷发而出,快意的麻痒冲击他的腹部。
唇舌上果冻般的触感唤醒了千绘的知觉,压在她胸上剧烈的心跳让她咽唔出声,继而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