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显然和他的主人不在一个频道,【没关系的主人~一会就有人故意找茬把男主弄脏啦~】
果然,下课铃一打响,他们的桌子围了一圈的人。
“同学,你数学不错啊,认识一下,我叫华元洲,是咱们系191班的班长,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华元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旁边,友好地朝靳桃浪伸出手。
靳桃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小声回道,“你,你好。我是齐舟彦。”
华元洲也没在意,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短茬,一脸笑嘻嘻。
华元洲,国家高层领导人之子。不知是因为对洗头速度有追求还是别的什么,对着寸头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结友方式也很特别,不论家世,不论长相性格,只看成绩,可以说是唯“成绩”马首是瞻。
这边拘谨温馨的交友氛围与一臂之隔的恐吓威胁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带头的人虽长得一般,可身形唬人,他懒洋洋地走在前面,眉心间的厉气和粗俗地姿态直觉上给人一股不好惹的气息。他的小弟王承安从后攥着顾泽楼的领子,脚下一踢,半强迫半要挟地带着人往门口走。
班里的人像是早已习惯的样子,面色如常地干着自己的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就连班长华元洲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后,继续和靳桃浪聊天。
【啊啊啊啊,主人!男主被带走了!我们快去救他!】零点眼巴巴望着顾泽楼离开的方向,焦急道。
靳桃浪见时机差不多,起身就要跟过去,没想到却被人拉了一把。
“你要干什么?不会是过去救他吧?”华元洲扯着他,语气不太好,“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管别人。”
刚刚那群人是系内有名的刺头团体,带头的是一个叫柯肖的校霸,家世算不上顶流,但也不错。这人脾气暴躁,以斗殴欺负人为乐,有次他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学生,搞得他被家里监禁了个把月。为此柯肖还记恨上了那个学生,打算用点不入流的手段,却被人当场戳穿,差点被打死,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月。
后来他学乖了,专挑贫困生欺负,只要闹得不太过火,他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说欺负一个傻子。
今天要不是华元洲主动对靳桃浪示好,想必那群人会以比对付顾泽楼还要残暴的方式对付他。毕竟,总是欺负一个人也会烦,换一个人,当然会更有意思些。
靳桃浪一点一点地扯下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他是我的同学,就在我面前被带走了,我不会抛弃他的。”
语音刚落,靳桃浪就追出去了,留下华元洲愣愣地待在原地。
那番话里的每一颗字都如同敲击梵钟的钟杵,余音的声波回旋在华元洲脑海中,带着振聋发聩的温度。
靳桃浪好不容易在零点的提醒下找到了地方,可眼前的闹剧,却让他气得想笑。
一大群学生围在厕所门口,脸上的表情都是幸灾乐祸地看戏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次暴行。
“唉,怎么又是这个顾泽楼,最近老是他,一点乐趣也没有。”
“谁说不是,傻子就是傻子,被打了也不会叫,连求饶都不会,啧。”
“还是之前那个好玩,就被打了一下,眼泪鼻涕直流,还会像狗一样舔鞋子。”
靳桃浪的表情像是染上了一层霜,他面无表情地推开堆积在门口的学生,转身“啪”的一声关上门上了锁。
门外的人被吓得呆立了好几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从脚里蔓延而上的冰凉激地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不到里面的闹剧他们就自讨没趣地散了。
靳桃浪关上门后便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C大的厕所也很豪华。闪钻大型吊灯逸散的淡黄微醺的暖光和着燃烧的木质熏香填满了整个空间。精致清幽的装饰物小到洗手盆上造型各异的设计师款感应出水口,大到每个角落的冰绿植株。
这样一个和谐幽静的地方却见证着世间重重肮脏的恶行。
柯肖下蹲,没有丝毫顾及,放开扯着顾泽楼的头皮的手,转身看清来者后,扯着嘴角不屑地讽刺道,“这不是我们班今天报道的新生吗?怎么,老子今天没找你麻烦皮痒吗?”
靳桃浪懒得回答,瞅了一眼瘫坐在地上,不解地望着他的顾泽楼,宽慰地弯起嘴角,“他们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作为报酬,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顾泽楼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过了许久,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帮?应该是不会痛的吧。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100】零点的播报声响起。
靳桃浪恶劣地看着面前的几个杂碎,扶着脖子转了一圈,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疾速上攻,扣住挡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弟,后腿借势蓄的力全部都释放到对方的腹部。
攻其不备,一击必杀!
或许是被靳桃浪的杀伤力吓住了,他们嚣张跋扈的气势顿时灭了一半,踌躇着不敢上前挡枪口。
柯肖面色狰狞,一把抓住后退的王承安,“你,过去和他打。”
王承安细胳膊细腿,哪里打得了架。平日那么嚣张也不过借着柯肖这个校霸的势。他双腿微颤地走上前,脚步虚浮,纯纯的花花架子。
靳桃浪没有理会,挥拳就要往王承安的脸招呼去。王承安吓得脸都白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滞了,他的腿如同陷进了钢筋水泥里,任凭他的意识怎么歇斯底里地催促,他都不能移动半分。
他对靳桃浪直觉的恐惧,如同面对死亡一般。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因为靳桃浪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惨叫声此起彼伏,王承安全身剧烈地发抖,最终抵不住心头泛滥的畏惧,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他看到适才暴虐凶残的痛感神经敲打者此刻笑得如沐春风,即使经历那么一场激烈的运动,他的发型和眼镜都未有过一丝偏离。
靳桃浪信步走到顾泽楼面前,伸出手,语气温柔带着浓浓的笑意,“怎么样,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