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啊咱……”老黑哭哭唧唧,“这楼梯根本走不到头,咱们不会走死在这里吧?”
一想到自己还没写遗书,老黑就抹了一把眼泪,泪眼模糊地蹲在台阶上,从衣裳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支短小的笔和便利贴,开始伤心地写着自己的遗书。
遗书中,他声泪俱下地将自己那几双臭袜子,进行了十分平等的分配。
遗书上,洒满了他的泪。
这是一封极具悲剧色彩的遗书。
连姜烛都叹为观止,凑了一个脑袋过去,良久才说道:
“你……哪里掏出来的纸笔?”
他们衣裳都被换成了护士服,包什么的也都没了。
所以,老黑是从哪里摸出来的纸笔?
老黑涨红了脸:“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一个读书人,读书人的事儿,随身带着纸笔不是很正常吗?”
越没文化,就越想展示自己有文化。
老黑平时生怕被人瞧不上,所以总爱在自己身上各种地方放点纸笔。
就等着有一天有人需要的时候,他能在万众瞩目中掏出来。
然后被人夸赞果然是读书人。
姜烛当然不能对读书人的事儿指手画脚,只能深切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知。
老黑倒是不介意她的无知:
“哎,算了,不怪你,你一个不识字的文盲,怎么能懂我们读书人的悲伤忧郁?”
老黑很emo。
就在他四十五度望天,自以为忧郁小王子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姜烛扛起了大铁锤。
哦,大铁锤啊……
等一下!
大铁锤?!
老黑僵硬地扭过身子,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姜烛手里的大铁锤:
“小孩姐,这大铁锤你哪儿来的?”
当然是鬼气变出来的。
姜烛适时做出刚才老黑的自信忧郁的姿态:
“我们社会人的事儿,随身带把大铁锤不是很正常吗?”
老黑嘴唇嚅动大半天,身为读书人的他,竟没能说出一个词儿来。
随身带铁锤倒也没什么。
但,她这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是从哪儿掏出这把大铁锤的!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社会疯了?
“哎,算了,不怪你,你一个不混社会的读书人,怎么能懂我们社会人的悲伤忧郁?”
老黑:“……”
“好了,让开。”姜烛摆了摆手,“今天咱社会人就要让你瞅瞅,怎么破鬼打墙!”
老黑惊愕,利索起身,期待不已。
然后就见姜烛一锤子狠狠砸了下去。
老黑:“?”
她这是打算物理破邪祟?
啊这啊这。
小孩姐就是不走寻常路啊。
他超级信服的!
……才有鬼了!
一把破铁锤就想破鬼打墙,梦呢?
老黑突然觉得无望了,又捉摸想往遗书上多添几句,把自己珍藏的臭球鞋也适当瓜分一下。
这不得把他兄弟们给感动死?
正想着,就见姜烛砰一下敲了下去。
“砰——!”
姜烛的力气是真的大。
老黑甚至觉得自己都被震得嗡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有戏!
果然,只要火力够足,什么邪祟什么妖魔鬼怪,都特么得靠边站。
但老黑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楼梯上一点破损都没有。
就在老黑提笔就要瓜分臭球鞋时,人瞬间僵住。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