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废话,快动手吧!我的时间很紧张!”黑衣人额头上青筋凸起,咬着牙说道。
“去拿把刀来!”叶辰晔对叶若若吩咐道。
“什么样的刀?”叶若若红着脸,背着身子问道。
“什么刀都行,最好宽一些的,但是其它的也可以,总之只要是片状的、铁的就行!”叶辰晔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但是当叶若若将一把炒菜用的铁铲子,交到他的手上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女人的想象力的确是很有潜力的!”
“我觉得菜刀有一些锋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叶辰晔哭笑不得的脸色,叶若若怯生生地解释道。
“这个也行,反正上面也没有油水!”叶辰晔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去厨房洗干净,然后用火烧红了!”
“噢!”叶若若背着身体伸手接过铁铲,一路小跑着去了。
“为什么要菜刀?”等叶若若出去了之后,黑衣人侧过头凝视着叶辰晔的眼睛。
“放心,不是砍你!”叶辰晔费力地对他挤出了一个笑脸!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即使我现在身负重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黑衣人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警告道!
“像你们这样的江湖大侠,对救命恩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叶辰晔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虽然他很惧怕面前的这个黑衣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全然没有脾气的爷们儿。
“救了我,才是救命恩人!”黑衣人闭上了眼睛。
叶辰晔悄悄对着他挥了挥拳头,“一会儿疼死你!”他在心里面悄悄地说道。
“哥,好了!”片刻之后,叶若若小跑着回到了屋里,“按照你说的,用火烧红了,你看火候够吧?”
叶辰晔回头看了看,铁铲被烧得通红通红。
“完美,给我吧!”他伸出了手,然后脑海中浮现出了电影中用烙铁行刑的画面。
“若若,路平平怎么一直没有来看我?”
“他······来看过你,但是你那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叶若若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吗?那我醒了他为什么不来?”
“哥,你现在不赶紧救人,问这些干嘛!”叶若若似乎是有意岔开了话题。
“我第一次做手术,有些紧张,总要找些话说。”叶辰晔拿着烧得通红的铁铲的手,有一些发抖。
“你······要干嘛?”当看到叶辰晔用布一层、一层地缠在手上,握着那把烧得通红的铁铲子,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黑衣人虽然仍旧面不改色,但是青筋暴突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给你处理伤口,要不然伤口发生感染,你就死定了,这里又没有抗生素!”叶辰晔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黑衣人喉咙一滚,咽下了一口唾沫。
“虽然我不知道何为抗生素。”他看着叶辰晔,“又何为感染,可是,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你······没有金疮药吗?”
“上了金疮药,你死得更快!”叶辰晔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铁铲向他的伤口上按去,“想活命,就忍着点儿!”
······
平江县。
鹤立鸡群的林府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门前和院中都换上了崭新的大红灯笼,府门的匾额上,还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府中的下人们比平常格外的忙碌,一个个都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不用问,这是府中小姐的喜事将近了。
林府后宅。
县令林正锡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悠闲的在喝茶。
“好茶!”他喝了一口,然后细细品了一下,随即赞不绝口道。
“废话!”林夫人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是谁给你送过来的!”
这茶是林府女婿王小钱前几日孝敬的,上好的枫尖白露,特意算着日子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因为这茶想要好喝,必须要合时节。
“有钱就是好!”林夫人坐在一边,喜滋滋地摆弄着几对晶莹剔透的玉镯,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着,爱不释手,这也是女婿王小钱孝敬她的。
“吉日选定了吗?”林县令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夫人。
“早就选定了!”林夫人再次白了他一眼,“什么事情要你操心,黄瓜菜都凉了!”
林县令“呵呵”笑了一下。
“就在十日后,大吉大利的日子,最宜嫁娶!”林夫人一边摆弄着几对玉镯子,一边喜滋滋地感叹道,“哎呀,终于给女儿定下了一门好亲事,把她抚养了这么大,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好了,这以后可好了,一生都让她穿金带银,吃香喝辣,这还不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吗,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羡慕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狠狠瞪了林县令一眼。
林县令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你也不用在那里瞎咳嗽了!”林夫人剜了他一眼,“日后,有了女婿家的财力,又有他家的那份关系,你也算是熬出头了,平步青云的日子,指日可待!”
“就怕女婿家,会甘心为我上下打点吗?”林正锡有一些担心地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你这是什么话!”林夫人又剜了他一眼,“活该你这个岁数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你想啊,他家再有钱,毕竟是个商贾,终究无权的,要不是他家的产业如此之大,我也不会看上这个女婿,如果日后你仕途无碍,官儿做大了,他家都省得去巴结其他的权贵了,做梦都能笑醒,还敢不尽心竭力?以后,两家就是一家了,这叫荣辱与共!这才是能够风生水起的处世之道,为官之道!亏你读了这么多书,又做了这么些年的官儿,连这点变通都不懂!”
“夫人教诲得是!”林正锡连忙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是一个寒门学子,而他夫人则出自官宦人家,他能有今天这个官位,都多亏了他夫人的娘家出力,所以林正锡对他夫人一向言听计从。
“虽说是有钱。”林正锡喝了一口茶,沉吟道,“但毕竟只是个盐商,找机会也给他买个功名才好。”
“你终于开窍了!”林夫人用手指了指他,忽然放下玉镯说道:“哎,我朝不是有荐举制吗?你既是本地的父母官,就给女婿荐举荐举呗!”
“我朝不比前朝!”林正锡摇了摇头,“荐举极为严苛,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才行,至少也要有个由头!否则,朝堂追究起来,连我这顶乌纱帽,恐怕都要不保!”
听了这话,林夫人也有些闷闷不乐。
“先不说这些了。”林县令喝了一口茶,“婚典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呸呸呸!你这张乌鸦嘴!”林夫人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你是本地的父母官,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能出什么意外?”
“那厮······听说是个痴情种,我就怕······”林县令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夫人。
“你是说那小子?”林夫人冷哼了一声,表情就像吃了苍蝇,“难不成他还敢来抢亲?一个穷酸,还敢惦记咱们家的若曦,一辈子都是穷要饭的命,晦气!而且听说,他不是高烧烧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