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梦的开场白,时间在静候你醒来。
脑海中跳动的字符连接成这么一句话,江稚鱼长长地喟叹一声。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耳边却没传来声音,江稚鱼半只起身,拿过许悠然僵在半空的手中的手帕,将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才道:“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睡了多久?”
一段时间无人回答,江稚鱼疑惑地轻嗯了一声。
“醒,醒了!”
这一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霎时间,空荡的屋里顿时挤满了人,许悠然紧紧地抱着她,江素兰紧紧地抱着她俩。
其余人虽站在原地,但发光的眼神挡也挡不住。
略有些窒息的江稚鱼:“……”
【要……要……要噶了。】
江素兰和许悠然这才放松了力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这一觉睡得时间可太长了些。”
江素兰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许悠然亦是。
江稚鱼的神情也柔和下来:“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
说话间,许言礼、谭淑静、江康安也陆续赶到。
一个个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下来的暗卫纷纷散去,屋子顿时又空荡起来,白衍依着江康安的眼神仔细上前检查了一遍,道:“没事了,江小姐身体健康得很。”
【那是自然,就是有点饿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几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许悠然吩咐着侍从去准备膳食,谁的眼神也没从江稚鱼身上移开。
他们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紧盯着。
虽然很感动,但……
【好诡异的氛围,不管是谁,求求了,说句话吧。】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轻咳声。
“日后行事,不可这般鲁莽了,”片刻后,许言礼声音不怎么严厉地叮嘱着:“你还是个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必自己扛着,要和家人商量行事。”
许言礼至今都在后怕。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江稚鱼鼻尖没来由一酸:“是,外祖父。”
她的神情变化众人看在眼里,接下来的话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都挑了些盛京发生的,轻松有趣的事讲给她听。
说了好一阵后,许言礼才看着江稚鱼旁边的贺言庭:“他怎么还没醒?”
不该是一起醒才对吗?
江稚鱼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表情很乖巧,但莫名有些可疑。
正要继续问时,侍从弓着身进来了:“老爷、夫人,膳都备好了。”
众人都还记着方才江稚鱼要吞下一头牛的豪言壮语,顿时都把贺言庭忘在了身后。
江素兰伸手扶着她:“你才刚醒,慢慢下来。”
“外祖父外祖母、娘、兄长,你们先去吧,我照顾稚鱼梳洗后再过去。”
几人点点头,率先离去。
躺了太久,感觉骨头都酥了,走了好几步才缓过来,江稚鱼松开江素兰的手,在侍女端来的水盆里以一种溺水般的方式洗了脸,才长呼一口气,问着先前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一月有余吧。”
倒是和她想象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