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冷冷的丢下:“随便你。”朝屋内喊:“竹青,开门。”
竹青听到唐向晚的声音,将门栓拉开,唐老夫人扬起手上的柴刀冲上去:“小贱人,我敲门许久也你也不开。”
竹青吓得躲在唐向晚的身后,唐向晚火冒三丈的指着自己的脑袋:“砍竹青做什么,来,朝我这里砍,把我砍死一了百了。”
若非涉及到唐松知的性命,唐老夫人真想和唐向晚同归于尽。反正她一把老骨头,换唐向晚年轻的性命,一点也不亏。
唐向晚走入院内,让竹青把门关上。唐初光一脚踏进门槛,撑住摇摇欲坠的门,理直气壮的说:“为了救你弟弟,唐府已经被抵押,我们没有容身之所,暂时先和你住一起。”
唐向晚料不到唐初光已经走到穷途末路,阻止只会引起他们更激烈的争吵,她疲惫的很,实在没有心情和他们争执,大步的踏入厢房。
竹青跟在唐向晚身后一道回厢房,苦哈哈的说:“小姐,眼下可如何是好?他们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我们总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一辈子。”
唐向晚比竹青更焦虑,她费了如此多的功夫才和唐初光断绝关系,怎可能又让事情回到原点:“我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把舰寒救出来,我自会和唐初光做个了断。若他不识相…”她眸中杀意渐浓,就休怪她不顾人伦。
竹青心领神会,她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唐老夫人还在摆谱,吆三喝四道:“竹青,你个小贱蹄子,还不快出来做饭,你想饿死我们不曾。”
竹青从窗户里探出头:“你这一把年纪也是白活了,寄人篱下不消说要你看我家小姐脸色行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安会不知?”
唐老夫人气的要骂人,唐初光喝道:“够了,都消停些。”眼睛瞪向秦氏:“母亲饿了,还不快去做饭。”
秦氏满腹委屈,又不敢不从。
唐向晚看着烟囱冒出袅袅青烟,不由松了口气。
她愣愣的看着窗外,前些日子谢寒要和她合伙开绣楼被拒,楚舰寒和靖安王被铺入狱,她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明日去和他交涉,她没有一点胜算。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
唐向晚起了个大早,许是有求于他的缘故,秦氏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满脸堆笑的说:“晚姐儿,我知你喜欢鸡丝粥,特意早起炖鸡熬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唐向晚不愿继续扩大矛盾,胡乱吃了一口了事,和唐初光一道前往兴业赌坊。
唐向晚找到那日去砸绣楼的大汉,说明来意后,大汉粗声粗气道:“我家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说你一定会回来求他。”
唐向晚冷笑一声,这一切都是做好的局,就等着请君入瓮。
她跟着大汉来到那日谢寒接见她的屋子,谢寒神色慵懒的坐着吃茶,见她进来,朝她露齿一笑:“唐二小姐,在下早已恭候多时,快请坐。”
唐初光紧张的问:“谢公子,我儿唐松知他…”
谢寒笑的温文尔雅:“唐大人放心,我说过今日是最后期限,不会动唐公子,就一定会言而有信。”
既然谢寒知道她的来意,唐向晚直截了当的说:“谢公子那日说的话,可还算数?”
谢寒放肆的眼神落在唐向晚的脸上,唇边露出邪魅的笑:“唐二小姐,据我所知,你的绣楼已经搁置,你已经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何况此一时彼一时,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所求必然不同。”
唐向晚早料到谢寒会拒绝,面色平静的说:“谢老板是生意人,生意人最不爱做的就是亏本的生意。很显然,你就是逼死我和唐大人,你也得不到五十万两银子。
你剁掉唐松知的双手,不出几日手就会腐烂,又有什么意思?
与其僵持着,不如能得多少拿多少,毕竟赌桌上得来的银子,没有花费你多少心思。”
谢寒不得不佩服唐向晚,他差点被她的说辞说服,他故意刁难她:“我家大业大,不差这五十万两。”
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唐向晚的柳腰上:“但我府中,还缺一个如唐二小姐这般美丽动人的妻子。若唐二小姐愿嫁给我做妻,五十万两就当做聘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