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色显得极为平静,成王败寇,就在此一举。
要牵出楚舰寒和靖安王谋逆之事,必须要有风声传进圣上的耳里。
但有一点叫李延峰为难,靖安王是储君,要把谋反的帽子扣到他的头上,须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能让人信服。
他思虑良久,唯有拿靖安王的母妃做文章。
靖安王母妃是宫女,在靖安王年幼时被毒死,因身份低微,圣上只胡乱杀了一个宫女了事。
李延峰买通了圣上的心腹公公,让其对圣上说靖安王对他母妃的死耿耿于怀,有要谋反杀掉圣上为他母妃报仇的心。
还说李静云曾在楚舰寒的屋中,看到他和靖安王谋逆的信件。
李静云是楚舰寒的弟妹,怎会去宝月楼?这本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奈何帝王疑心病重,即刻差遣李延峰去清远候府搜查。
三皇子本就和小周氏里应外合,在楚舰寒的床底下,搜出几十封谋逆的信。
天子震怒,清远候府所有的人,全部下狱,就连靖安王府也不能幸免。
当几百个官兵拿着绳索绑府上的仆人和侍女时,小周氏吓得浑身颤抖。她没想过事态会变的如此严重,三皇子骗了她。
她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无凭无据的事,她说楚舰寒床底下的信是三皇子让她放的,谁又会信?
她悔不当初,可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
楚舰寒自打谋逆的信件被搜出后,就和老侯爷在等圣上的旨意。
得知是抄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撩起长袍,跪在地上道:“祖父,孙儿不孝,连累您老一把年纪,还跟着我受罪。”
老侯爷将楚舰寒扶起:“老夫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圣上一定会洗刷我们的冤屈。”
因老侯爷是将军的缘故,为首的官兵对他们还算客气,拿着绳索,恭声道:“老侯爷,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老侯爷恕罪。”
老侯爷一言不发的伸出双手,官兵押着楚舰寒等人行至宰相跟前。
楚舰寒冷笑:“李延峰,你替我转告三皇子,他冤枉我和靖安王谋逆,圣上一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
宰相没想到直到彼时,楚舰寒还临危不惧。这样的人留着,实在是个隐患。趁此次机会,一定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楚舰寒,证据确凿之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楚舰寒神色冷漠:“宰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纵使你在我的院中放入谋逆的信,靖安王是储君,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宰相面无表情的说:“有没有理由,你我说了都不算,圣上自会派人查明一切。”对官兵喝道:“把人押去天牢,等候发落。”
清远候府几百口人,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
…
唐向晚自拒绝了谢寒提的要求,她猜测唐初光被逼到走投无路时,一定还会来找她麻烦。
为了以后有太平日子过,开绣楼的事,她暂时放在一边。
她当下住的宅子,想必唐初光已经知道。为杜绝后患,她和竹青把细软等物收拾好,趁夜搬去了楚舰寒送给她的宅子避祸。
本来她日日都闭门不出,这一日辰时,忽然有人敲门。竹青开门并未见到人,只有一封信。她拆开一看,信的内容很简单,让她未时初去洛水街道,不然会后悔终生。
唐向晚原不想去,她被信搅得心神不宁,还是去了。
她坐在客栈的二楼吃茶,未时刚到,远远的就见官兵押着犯人逼近。
她暗中嘀咕,也不知是谁犯了事,被牵连整个家族。
当为首的男子映入眼帘时,唐向晚握在手里的茶碗应声而碎。她飞跑下二楼,冲到披枷带锁的犯人跟前,大喊:“舰寒,你犯什么事了?”
她人才要碰到楚舰寒,被楚舰寒身边的官兵一把推开。她一时没有防备,重重的跌倒在地。
楚舰寒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不快,眼睛从官兵的脸上扫过,吓得官兵打了个寒颤,立刻又挺起了胸膛。
楚舰寒犯了谋逆之罪,且又是宰相亲自抓的人,别想有翻身的余地。在唐向晚起身时,又一脚踢向她的肩窝,挑衅道:“楚舰寒,你还以为你是清远候的公子?你现在是个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