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宝川回话道:“是,万岁爷已经知道沪州的事了,他老人家特让奴婢过来请您去见他。”
太子深吸了口气,有些羞愧地点点头:“好,孤知道了……”
……
武曜行宫,正殿内。
匆忙之间起床的楚天耀只穿了件宽松长袍,见乌宝川将太子送入殿内后,他只朝后者招了招手,表情平静地问道:“沪州金满楼的事,你知道了吗?”
走到皇帝身旁的太子缓缓坐下,面露愧色道:“儿臣……儿臣已经知道了。”
沉默片刻后,楚天耀又问道:“杀计飞章的人,是你派去的?”
太子格外羞愧地捂住了脸:“是……”
“你派人去沪州杀计飞章,一开始只是想着把金满楼的事闹大,从而给你那几个弟弟添堵,可……你没想到金满楼背地里竟然干着这等猪狗不如的营生,是吧?”
“父皇……父皇火眼金睛,儿臣的那些个小心思果然瞒不住您……”
说到这,太子尤为懊恼地攥紧拳头,“儿臣……儿臣万没想到金满楼背后的营生竟是如此腌臜不堪,若……若早知道金满楼背地里竟在干这些个见不得人的脏事,儿臣……儿臣就该多增人手,第一时间将整个金满楼给封了!”
闻言,楚天耀沉默片刻,“这件事……不能让你来干。”
太子面露愕然色,有些不解地看了眼父皇,“为……为什么?”
“这事要交到你手里去办,容易在外界引起皇家兄弟阋墙的闲话。”楚天耀伸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颤声说道:“这……这事交给朕来办……朕自己的儿子,朕自个来管教,到时候,谁都说不出闲话来……”
闻言,太子抬头望向自己的父皇,能清晰看见父皇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打起抖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之感堵住了太子的胸口, 一双凤眸不自觉地湿润起来,强咬着牙安慰道:“父皇……您……切莫因此事气坏了身子,儿臣……”
“朕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楚天耀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教出这么些个儿子,朕这个父亲,当负首责!”
“父皇!”太子眼落热泪,格外难过地握住了父皇的大手,“这不是您的错……是……是弟弟们受人挑拨犯浑了,您……您千万别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闻听此言,楚天耀面色稍缓,那双低垂的黑眸忽地绽放出凛冽杀气来,“对,你说得对,你弟弟们是犯浑了,但聚在他们身边借势挑唆,呼风唤雨的走狗禽兽们最是该死!!”
说着,楚天耀猛然起身,如同发怒的真龙般再不掩饰心中杀机,声若雷霆般高喝道:“傅少卿!给朕滚进来!”
天雷怒音乍响片刻,形如鬼魅般的傅少卿立马出现在殿内,神色恭敬地低下头,“回万岁爷的话,老奴在。”
“沪州金满楼一案,朕交给你去办,无论涉及到谁!一律缉拿归案,朕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