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甜大骇,看着染血的青龙剑,“我是公主,怎么比不过她了,我就是要逼死她,我就该拥有这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夜溟看她如蝼蚁,直接一剑穿心。
一剑又一剑下去。
蒙甜眼里骇然,却连喊都喊不出声,便倒了下去。
太子殿下疯魔了。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看到疯魔的太子吓得远远跪在一旁。
他刀尖染血,一滴一滴落在白雪上,将回东宫的路染红。
身上,脸上、手上全是血。
出去之前,他特意换了一身月白色大氅。
此刻上面染满刺目的猩红,发出浓重血腥味,看上去竟然像是披了一件红色的大氅。
他近乎麻木。
青龙剑拖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他看着茫茫白色的东宫,第一次觉得没了归宿。
以前她在,他的归宿是东宫,他每日盼着下朝,看她染笑的姣颜。
现在她不在了,他觉得自己是世间可怜的孤魂野鬼,灵魂无依。
“我杀了他们,你能睁开眼睛吗?阿眠?”
东宫烧起地龙,温暖如春,可躺在床上的苏眠,却全身冷冰冰。
她不会醒来,永远沉睡。
他双膝跪地,朝四面叩拜,没有任何一个菩萨敢应他祈求,让床上的人醒来。
浑身悲痛太过强烈和窒息,夜溟忽然惊醒 ,他猛的坐起来,大口的喘气。
梦里的场景似亲身经历,他浑身血液发凉,被苏眠跳楼的场景吓的。
他怎么会,让她在自己眼前跳那么高的楼,她最是怕疼和怕冷,她怎么敢的?
卫七听到动静,忙在门外问,“殿下怎么了?”
夜溟看向窗外。
天还是一望无际的黑。
他起身点了盏灯,“让膳房煮一碗肉丝面来。”
每次他和苏眠的相遇,临走前那小姑娘都会要一份肉丝面,还点名要大碗的。
现在他忽然也很想吃。
他着雪色中衣,披了一件银灰色的披风,坐在窗前,支开窗子,发现月亮隐去,无星无月。
宫殿被月色朦胧掩盖,那漫无边际的黑像他心头的桎梏,能长出藤蔓,将他一点点攀勒得窒息。
他心头还残留余悲,心口像被人拿刀一刀一刀的剜,钝疼清晰,痛意显得真真切切。
“为何梦到阿眠成了太子妃,却在我面前跳了观星楼,还有那乌蒙国公主,我分明不认识她,也未曾见过。”
夜溟拿出苏眠给他绣的那个平安荷包,看到那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竹子,想起那日苏眠送给他时,眸子里亮晶晶的。
他夸她这兰草绣得不错。
她理直气壮的纠正,“殿下,那是竹子,不是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