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扁栀进入手术室后,都变得很祥和放心起来。
似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扁栀能够处理好一切事情。
即便李老自己都说了,在劫难逃了。
可他们依旧认为,扁栀无所不能。
场外的所有人,除了那个养子烦躁的在原地走之外,只有周岁淮还皱着眉头。
周岁寒笑话他,“至于么?这么紧张?你看看着在场这么多医生呢,人都是学术界的领导,他们都相信扁栀,你担心什么?”
周岁淮抿着唇,表情依旧不轻松。
周岁寒又笑了笑,说:“扁栀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既然做了,就一定是有谱,再说了,人李老都说了,这是她必须经历的事情,你……”
“什么是必须经历的?”周岁淮口吻很重,听的周岁寒都愣了一下,他刚要开口解释,便听见周岁淮戾气极重的大声道:‘谁tm爱经历谁去经历!凭什么什么都指着她啊?!她自己都还……’
话到这里,周岁淮不能说,也说不下去。
眼睛一下子就染红了。
周岁寒没想到周岁淮反应会这么大,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过来后,又笑了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是不是恢复记忆,对你们感情没影响,二哥很高兴。”
“二哥知道你心疼,可你喜欢的,爱上的不是别人,是扁栀啊。”
“不管她未来做什么,她始终有一层医生的身份在,治病救人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一点你否认不了,与其日后无能为力,为什么不趁早经历呢?李老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一直等扁栀来给他做这个手术,这个手术很难,
所有人都觉得安心,可他们心里也都觉得没希望了,可这个手术扁栀来做,他们还是安心,这就是扁栀的能量,所以,放轻松,别紧张,咱们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周岁淮想说。
你不懂。
周岁淮还想说。
她身上有伤。
周岁淮更想说。
她做这台手术,心里,身体上面对的压力是全所未有的,他甚至害怕站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她因为压力太大眼睛会直接看不见。
他怕的太多了,脑子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大家都觉得安心了,如果手术不成功,所有人也觉得理所当然,可她从此在心里不会放过自己了,她会觉得是自己的能力不行,所以让老师离开了,她会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些年疏于专业,愧对老师,她会把老师离世的一切责任都扛到自己身上,她这辈子都不会轻松。”
这就是扁栀。
剔透玲珑心,可也敏感多虑责任心重。
周岁寒叹了口气,他知道周岁淮说的是真的,可他没办法开导,只好换个方向说。
“好久没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吧?”
"爸妈,都很想你们,盼着你们回去。"
“这次回来,正好绕道回家一趟,他们会高兴的。”
周岁淮摇了摇后,外头响了一声沉闷的雷,一滴啪啪啪啪的砸在地上听的人心烦意乱。
“怎么,家也不回了?”周岁寒试图用轻松的口吻跟周岁淮聊天。
可周岁淮怎么能放松的下来,他的话里始终带着火气,刚刚还把李老的养子狠狠揍了一顿。
拳头上带了点血,他拿出帕子,擦拭完之后,嫌恶的丢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回去了,”周岁淮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染了雷雨天日的凉,“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