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嘴巴被胶带死死地封着，根本发不出求救声。

他只是绝望地感觉着门外的人渐渐走远，没人能听见他微弱的呐喊。

更没人能发现他们所经历的惨剧。

没人。

3.

莹莹选择为诗诗报复，是因为她意识到诗诗是替她死去的。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选择顺从宋启航，没有回到宿舍里，没有邀请宋启航来找她，那么，诗诗或许就不会死去。

虽然人总是要死的，但那么痛苦的死法，真希望诗诗从未经历过。

莹莹为此充满了悔恨，她恨自己，更恨宋启航、黄恒博与林耀。

还有，能够扭转黑白的宋全大。

“我把他和我之间的所有过程都记录了下来，无数个视频，无数份罪证，他花钱、买卖，还有他说过的那些不入耳的下流话，以及他兴奋起来会说的一些秘密，甚至还有他非法经营矿井的事情……”莹莹说到这里，脸颊上溢出了非常得意的笑容，“那些全部，都在我的手上。”

何胜感到背脊发凉，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浊气之后，她斟酌着问道：“非法经营矿井，是什么意思？”

“警官，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莹莹嗤笑道，“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非法运营，不合规矩，他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只要有证据，你们就能把他绳之以法的不是吗？”

嗔、痴、迷、贪、逐。

皆是欲望在作祟。

宋全大已经拥有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财富、光环与社会地位，可他的贪婪却始终都得不到满足。

甚至于说，他根本就无法感受到真正的快乐。

他也曾低人一等、卑躬屈膝，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早就已经变态了，根本没有正确的观念意识，只想要把自己经历的痛苦也淋漓尽致地放大到别人身上。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漂亮的、愚蠢的姑娘们，她们是最能吸引宋全大产生一丝丝喜悦心情的。

在她们的面前，他显得很高大，像是神明一样。

追求感官刺激的同时，他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堕落。

奢靡、享受、前呼后拥、他人赞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多时候令人难以分辨得清现实与梦境。

即便宋全大从未把莹莹和李二虎这样的臭虫放在过眼里，可蚍蜉可撼树，在宋全大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的罪证早已被他瞧不起的那些臭虫紧密地收集了起来。

从四年前的矿井，再到如今的矿难，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年轻的姑娘会成为警方的突破口。

何胜也从未想到，秘密的源起，竟会是从那偏僻的出租屋里开始的。

那里，才是骨牌最先倒落的地方。

“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何胜对莹莹说道，“只要你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们，你想要的结果，我们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