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特助脸色一变，在江东明示意下立马重新按上关闭按钮。

涂席蓦地抬眼，先一步抢过遥控器，问完之后冲着江东明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江总，合同先不用看了，希望三天之内，我能见到她。”

至于在哪，怎么见？

那就不是他需要说明白的事了。

江东明嘴角一抽，忍着怒气，侧目问道：“浅浅怎么还没来？”

廖特助嘴唇微张，会议室的大门推开。

灰色卫衣，戴着黑框眼镜的江清浅手夹着笔记本，乖巧走到江东明的身边。

“父亲，刚刚有事来晚了，抱歉。”她说完，又像涂席致歉。

守规矩而又呆板，挑不出一丝的错误。

涂席漫不经心扫了眼后，极快收回视线。他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江总，这种我是看不上的。”

说完，他站起身，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薄唇哼着欢快的歌谣，手打着拍子走出了会议厅。

他身后的助理把桌上合同整理好，推到江东明一侧后，才跟上涂席的步子。

人刚走，夹着劲风的巴掌迎着她的脸而来。

江清浅不动声色往后一退，放置资料。

江东明巴掌落空，踉跄差点摔下，他气得脸色涨红，手快要指到她的鼻子上。

“谁让你换成卫衣的，谁让你这么晚来的……”

他一声又一声质问，江清浅手里的本子被他狠狠摔到地上。

“爸爸，我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想把资料准备再妥当点，不是您叫我过来学习的吗？”

她局促食指相扣，惴惴不安的问道。

不解的眼神叫江东明如鲠在喉，他喘着粗气，愤怒宣泄的话到了喉咙又硬生生被咽下。

卖女儿的事可以做，但话不能说。

呵……

江清浅低垂着脑袋，头都要埋到地上，胆怯地往后退。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澄澈的大眼睛倒印着他的狰狞丑态。

“出去，让她给我滚。”江东明侧头咬牙吩咐廖特助，宣泄着怒火。

廖特助引着江清浅走出会议厅，一路上他们只是偶尔对视，心照不宣没说话。

“廖特助，你是耍我吗，人根本不在会议室。”江清浅刚踏入设计部的办公室，江青青阴沉着脸，质问着他。

她克制着声音，“季总，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见了谁？”

廖特助转过身，“小姐，季总离开的事我不知道，他来是找大小姐的。具体的事您可以问她。”

他恭敬但不卑微，甚至视线都没停留在她讳莫如深的脸上。

“江清浅！”江青青跺脚，咬牙切齿很恨咬在这几个字上，似乎要把她嚼烂一般。

江清浅刚坐下，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有人在骂她呢？

她还没来的及擤鼻涕，抬头就对视上江青青阴沉的脸。

“姐姐，季小姐什么时候帮我引荐？”

她昂着下巴，站得高高俯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