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唇上的笑意,冷得人发麻。
江清浅蹲在厕所,换装后,又抹上厚重的粉底液。
红色裙子被收到储物戒里,她盖上灰色卫衣的帽子,低头从厕所口里往外走。
“砰……”灰色帽子头撞上硬邦邦的物体。
江清浅低头只见到一双黑色的皮鞋。
“不好意思。”她瓮声瓮气说了句。
左脚一迈,越过男人,接着赶路。
季宴礼定在原地,迟迟不见人影,完全失去耐性。
恰巧此时还有走路不长眼的女人,直愣愣撞上他的胸膛。微弱的玫瑰香钻入鼻尖。
这味道……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灰色帽子,拖到他的怀里。
往下扯开,毛茸茸脑袋上小小的丸子头。
以及比脸还大的黑框眼镜。
江清浅明显是被吓到了,她抬眼的表情带着惊讶和愤怒。
“你怎么就在这?”季宴礼握着她的丸子头,想要跑的江清浅扯得头皮发疼。
敢怒不敢言瞪大眼睛,气的鼓着腮帮子。
季宴礼眯起黑眸,略带玩味注视着她。
“你能在这,为什么我不能。”她气恼伸手,试图掰开男人的手。
柔软细腻的小手攥上他的食指,温润的热意烫的他手一抖,立即松开了。
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燥意,他松了松脖子处的衣领。
似乎是特意避开她,特意把手背在身后,开启另一个话题,“里面有没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江清浅揉着脑袋,敷衍道:“没看到过。”
说完,腿就往前迈。
男人大手拉着她的帽子,声音沙哑,“听人说,你想感谢我,我现在就在这……”
暗黄的灯光打在男人的鼻梁上,他微微仰着下巴,傲然又臭屁。
江清浅皮笑肉不笑,“谢谢宴总。”
又忙着往出口跑,偏偏她被帽子带得无法动弹。
她转过头,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还有什么事吗,宴总?”
季宴礼松开帽子。
暗黑的眸子看向她,及其认真,“你在这,要做什么?”
低沉的话里有着三分压迫,四分猜测,一分微弱的关心。
“私事。”
江清浅像是想到什么,眼眶微红,忍了忍才吐出这么两个字。
她狂奔的影子逐渐在眼球里缩成个小点。
“跟上去。”
听到命令后,门口的两名保镖追了上去。
他神情冷冽,黑眸染上几丝薄怒。
徐子渊摇摇晃晃来厕所放水时,见到一脸凝思的季宴礼。
“小二,别在厕所站着了。那女的应该是不在了。”他说完,捂着嘴,扶着马桶吐了好一会。
季宴礼翻了下眼皮,抽了几张纸。
擦过嘴后,徐子渊飘忽的眼神,清晰了些,“我在那沙发上坐了那么久,都没见到她,她肯定走了。”
他有些遗憾地砸巴嘴,“身材真是绝了,就不知道……”
昏话还没说完,大掌猛地拍着他的背。
他猛地咳嗽,差点把肺咳了出来。
“闭嘴。”
清冷的眸色里,声音带了几丝压迫。
徐子渊歪着头,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小二,你不对劲,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女人来的酒吧吧……”
他又大惊失色,不可思议摇头,“你个渣男,昨天是那个丸子头,今天就来找红裙美人,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