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沐花了五天时间办护照、签证,这还是走的加急通道。
她把电话的港澳台长途功能开通了,为防万一,连国际长途也开了。
临去香港前,她给董妈妈打电话,说了自己和林昊泽的打算。
“放心,我会让他知道,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优秀和完美的化身。永远,不管他做了什么,在所有爱他的人的心目中,他一直如此,始终如此。”安沐沐向她表示。
很多年以后,当董治毣一路研、博读下来,功成名就,站在各种赞美和褒扬的高点,依旧云淡风轻又内敛从容得令所有人吃惊时,朱老师知道,那是因为他听过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肯定和夸誉,以至于不再认为还有能与之媲美的。
说实话,自从知道儿子表白失败,安沐沐留在W市医科大,而儿子远走港大后,董妈妈就明白两人大概率会逐渐走成一个始终在原地、另一个无限延伸的射线模式。没想到,真遇到事时,安沐沐却有一腔热血奋勇追去。
她很感动,觉得那些年里,没白疼那姑娘。
“想办法说服他接受我们请的律师。”她交待安沐沐,“别为一时之气考虑法援,没有真正尽心尽力帮助他的律师,他就毁了。小毣是我们家的全部,别说拿得出钱,就算拿不出,倾家荡产我们也会凑齐给他打官司,叫他凡事多想想父母,千万不要任性。”
安沐沐竭力不让她感觉到自己在流泪。
林昊泽的表现很给力,不仅亲自陪同,而且,还安排公司海外资产部的法务一起。
飞机上,安沐沐将头靠在他肩上,由衷而感慨地说:“幸好有你,否则我就算去了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昊泽认真想了想,回她,“你是不是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嫁给我是无比英明又睿智的决定?”
安沐沐没意识到是套,很是诚挚的点了点头,立刻,她就看见林昊泽的表情像川剧变脸一样,翻成了一块又黑又硬的生铁。
她愕然想了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用胳膊推他,补救说:“你知道我智力一直不够,要不然也不会取长补短嫁给你啦,看在你老婆啥都不好,就是掉坑里不哭不闹不抱怨拍拍灰自己爬出来也不介意再掉进去的份上,别计较了哈。来,给你妞笑一个。”
林昊泽憋笑憋得脸红,最后,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叹口气,对她说:“其实我是想把你逗笑,功力不够,被你反杀了。”
安沐沐张大嘴“哈哈哈”笑,看得林昊泽眼睛发涩,一把搂过她的头,凑到耳边说:“别担心,有我。”
他也确实说到做到,到港后,第一时间和之前董家找的律师,以及资产部法务介绍的律师见了面,听说董治毣不配合,找了个借口将安沐沐撇开后,让律师转告他:再不想办法出来,安沐沐小姐就要和别人结婚啦。
他很鸡贼,话是背过安沐沐说的,等她知道时,会已散,各人都忙各人的事去了。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重要,”安沐沐苦笑着对林昊泽说,“就算他转变主意,同意我们帮忙,等他出来了,你又怎么圆谎?”
“圆什么谎?他看见咱俩这样,不觉得你我有没有结婚都不重要吗?”林昊泽满不在乎地说。他做事向来只求目的,不管过程,更不会理会别人感受。
提到安沐沐果然有用,特别是听说她是由一个叫林昊泽的男人陪同来港之后,董治毣总算答应了先出去再说。
“其实没什么大事,港大学风开放自由,内地新来的学子在适应期难免跟风,一不小心就给拐进一些带有自由度导向的社团,正常情况下,认错态度好,家里交一笔保释金就没事了。董同学可能是之前没受过什么挫折,一时激愤,所以才赌气想杠到底。”见多识广的当地律师向林昊泽他们解释,涉及两岸文化差异,他没有多作评论,“我们已经向法庭递交了保释申请,问题不大。”
安沐沐这才长舒一口气。
三天后,交了30万保释金的董治毣跟着律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