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你听也无妨,让你彻底了解他们的嘴脸。”
暗黑原灵整理了一下思绪,看上去恢复了平静,甚至又开始显露出他那让人厌恶的得意之情。
“我刚才说与猎神族听的,都是实情。对,就是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切都要从我觐见了始祖原灵说起。虽说当年,我血战换来了尊严,可是论灵神本元,我依然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对手,灵力上,我依然是较为弱小的那个,可是,在意念上,我确实最强大的那个。为了能够和他们相安无事,我只能忍气吞声,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假装充耳不闻。岁月久了,我一度麻木。可是一朝醒来,还是悲愤难耐。难道说,我就只能这般忍辱负重?凭什么?就因为他们的灵场比我强大?对,我是从来没有真正在灵力上赢过他们任何一个,可是那并非是我对灵力的悟性不及他们,而是他们比我早先了太多岁月,想要追上,甚至超过他们,我需要的,还是时间。可是,我很难再次和他们交手,他们对我的警惕心很强,我不敢轻易出手试探,一旦有任何危险的端倪,他们必然会再次联合起来,将我斩草除根。我非常清醒、理智的感觉到,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那我将永远从这世间消失。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待那个属于我的时刻。岁月真得太漫长了,一度,我以为,一切都是我天真的幻想,甚至我几乎失去了心中的念想。直到那一刻。哼,弱小者只能成为工具。我被召见了。被始祖原灵召见了。无论是因为什么,那一刻,我几乎满眼泪水。成为灵神已经过去上万年了,直到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是一位灵神了。那个老不死的,应该跟你提到过吧?他一定会跟你提的。曾经,哪怕是九大原灵,也只有南境上位气灵,才被始祖原灵召见过。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悲哀,因为,始祖原灵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召见灵神。被它召见,意味着你有了特殊的身份,说句直白的话,就是你成为了它的棋子,和工具,有了利用价值。你应该已经被他召见过了吧?”
“我……没有……如果说那次也算的话……可能……算是吧。”林曦说得支支吾吾,他其实没有想清楚,或者分辨得清,暗黑原灵所谓的“召见”,和他那次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那次?哦,对了,就是你秒杀狼骑兵的那次吧?但是你应该不是它主动召见你,在那之前呢,难道它没有召见你,向你传达你的身份吗?”
“没有,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它。”
“那,它都说了什么?就是那次……”
“没说什么好像,印象中,它只是说了句‘怎么是你’,之类的话,然后,我就回到了现实。”
“不可能,怎么可能,它没有提任何身份的事情?”
“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暗黑原灵的反应,让林曦有些意外。看上去,暗黑原灵不像在伪装,可是,他的话,和曾经自己听到的并不一样。为什么万兽王会直接笃定他就是审判者?为什么始祖原灵什么也没说?假如自己并不是万兽王所说的审判者,那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是说,自己压根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一个意外觉醒的灵神?
“你进入静谧之境的时候,它是在那里等着你?”
“原来那里叫静谧之境啊。”
“回答我的问题。”
“它是过了一阵子才出现的。”
“你是因为秒杀了狼骑兵,破了死生契约,才被放逐进静谧之境的。这不是召见,而且你被放回了,所以,这是觐见。绝无仅有的。我怎么早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到底哪里不对?”
暗黑原灵看上去有些抓狂。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从一开始,你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切都和我预见的丝毫不差,一切都在我的掌握。我没有算错,也不可能算错。”
“你可以预见我的未来?”
“当然……算是吧。”暗黑原灵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看上去,他已经快速重新梳理了一遍一些事实,其中,必然是出现了些许端倪。
“你这么说,很让我怀疑。”
“你的出生,都是我的杰作。”暗黑原灵被刺激到了。“如果当年,不是我,哪来你的今天,或者说,哪来的你?”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林曦明白,接下来暗黑原灵的话,他只能半听,虽说其中,该会有很多关于自己,甚至自己父母的过往,但是,终究,那个封印还在,他不想再被抹除任何记忆了。
“如果真要说起来,一切都还是要从那次召见说起。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的身份,是惩罚者。这个身份,让我兴奋若狂,甚至彻底剔除了我成为工具的怨怼。惩罚者,挥舞脊骨鞭,让所有生灵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彻底付出代价。这是多么神圣的身份。当时的我,已经急不可耐了,直到,它的下一句话,给我当头棒喝。惩罚者,也难逃惩罚。纪元轮回将至,惩罚者,要按照审判者的意志,挥舞脊骨鞭。原来,彻彻底底还是个工具而已。我不情愿,可是在始祖原灵面前,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无论是被召见,还是因为触犯死生契约而被放逐,能够从静谧之境回到世间的唯一出路,就是接受始祖原灵赐予的身份,否则,就要在静谧之境无限沉寂,直到彻底消散湮灭。哼,又一次,我被迫接受了我的命运。曾经我日思夜想的机会,原来是这般残酷。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还要对它感恩戴德。那一刻,我在静谧之境,死去了。”
“……”
“是的,离开静谧之境的我,是另一个重生的我。我重建了我的信仰,这个信仰并非来源于新的身份,而是意念的洗礼。我要成为真正的神,不受任何控制、玩弄的神,哪怕是它,也不行。”
虽然没有解释,但林曦明白,暗黑原灵口中的那个“它”,指的是谁。也正因如此,林曦感觉到,至少目前,暗黑原灵,还是有些忌惮始祖原灵的。不过,一旦他的目的达成,到时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从静谧之境回到世间,我手中,只是多了一条脊骨鞭。那是我的法器,可是每一个灵神,都有一件强大的法器,脊骨鞭并不比我之前的法器强大太多。我不明白,如果成为惩罚者,只是给了我一个身份而已的话,那这个工具当的也太廉价了。我凭什么去与其它八大灵神抗衡,又怎样去履行我的使命?难不成,空口向着世间喊道,我是惩罚者,都乖乖跪下,接受我的鞭挞吧?后来,我才明白,是我太冲动了。从离开静谧之境那一刻起,我拥有了两项这世间最强大的能力。”
说到这里,暗黑原灵突然停了下来,思索了些什么。
“什么能力?”林曦倒是绷不住了,他不明白,暗黑原灵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如果说……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暗黑原灵像是在自言自语。
“谁?”
被林曦这一问,暗黑原灵回过神来,没有搭理林曦的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