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总会有的,大家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
如影还想试图安抚一下,却不想被那位将军直接打断了。
“冷静?还怎么冷静,再想下去,粮食都没了,还打个屁仗,不打了。”
越说他越是来气,一把抢过身边士兵的长矛,向远处扔了出去。
“走。”那位将军伸手召唤他的人,却不想其他人不光没动弹,目光还纷纷看向了他投矛的方向。
“还愣着干吗?傻了吗?走啊?”
“将军,你……你看……”
“看什么看?”
“你扔出去的矛,不见了。”
“我扔那么远,当然看不见了。”
“不是,是在空中不见了。”
“你胡说什么呢你,什么在空中不见了?”
还没等这位将军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如影已经带人冲了出去。
在一条河边,如影停下了脚步。就是在水面之上,当空之中,那根矛消失不见了。
出现在如影眼前的,是一条河,河的对面,是一片广阔而又平坦的绿地,那里生机盎然。如影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哥,怎么了?”随行看出了如影反常的神情。
“随行,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一样?”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啊?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刚才那支矛,在这里,”随行指了指河水的上方,“消失不见了。这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不止是这么简单。”如影闭上了眼睛,拼命在想些什么。
“不是那么简单?唉,真是走了霉运了,难得碰上一次晴天,以为是祥兆,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等等,对,就是这个。”如影打断了随行的话。
“就是什么呀?现在连神庙的影儿都没见到,还怎么大功告成?”
“是上一句。”
“上一句?难得碰上晴天?天气好怎么了?”
“你不觉得反常吗?我们入了东泽,从来就没有天晴过,到处都是雾蒙蒙的。”
“兴许之前只是天气不好……”
“大军入境东泽已有近一个月,你见过何处连续一个月,而且行程跨度这么大,还一直是同一种天气的?”
“你这么说,倒也是。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天气好的地方,长矛就不见了?”
“我说不上来,不过值得一试。”
“试什么?”随行不解如影的话中之意。
“借我一用。”
如影来到一个士兵面前,指着他身上的软木藤甲。
“自从进了这视界之钟后,一路上就鲜有树木,地上都是些没有多少生气的杂草。没办法制作舟筏了,只能穿这个下水了。”
“你下水作甚?”
“往前涉水看看。”
“你要去河对岸?那里一眼就能望个清楚啊?”
“我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知觉。”
“你是觉得,那里……”玉衡走了过来。
如影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一同下水吧。”
在玉衡的示意下,几名士兵跟随如影跳入了河中。
在软木藤甲的作用下,几人稳稳得浮在了水面之上,开始向前游了过去。
突然,一人大声喊了出来,“不见了,快看,他们不见了。”
“王君,他们也不见了。就在刚才长矛消失的地方。”
不需他人喊叫,玉衡一直看得分明。如影几人那是并行向前游去,眼睁睁看着身体从头到脚逐渐消失。
随行在岸边急得跳脚,大声喊叫着。玉衡强装镇定,他同样不希望如影有任何的问题,眼下的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几个,快,下去搜寻。”
玉衡急命另外几名穿着软木藤甲的士兵下水。
“系好绳子。”玉衡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吩咐道。
那几人马上明白了玉衡的意思,马上开始了准备。
就在众人急做一团之时,河水中再次出现了如影几人的身影。看上去,他们毫发无伤,正在快速回游。
看到几人平安无事,众人都松了口气。
“哥,你没事吧?可把我给吓死了。”
“我没事呀,怎么了?”
“你刚才,就在那个地方,你们,都消失了。”
“哦?这样子啊。”如影若有所思。
“看到了什么?”
玉衡盯着如影,看上去恨不得马上想知道答案。
“游过那条线,也就是,那根长矛消失的地方,所见和这里完全不同。河的对岸,并非如眼前大家所见这般光鲜,而是与我们一路走来同一般模样。”
“你是说,那里,有一道视障,我们看到的,都只是假象?”
“水幕穹顶!”青衣侍女刚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掌境侍女狠狠瞪了她一眼。
“什么?水幕穹顶?”站在青衣侍女身边的圣女听得真切,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
青衣侍女懊恼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她知道什么,而且,看上去,掌境侍女也知道。
“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怎么不早说,还这么玄乎了半天……”
“就是,害得大家差点就这么放弃了……”
人群中传出了不满和抱怨。
“两位大人,倘若知道些什么,不妨如实相告。”
圣女的话已经很是客气了,掌境侍女知道如果此刻不说,只怕要被唾沫星子给淹了。
“并非我们早就知道,”她又瞪了青衣侍女一眼,“只是我们早该料到。那个地方,确实有道视障,名曰水幕穹顶。水幕穹顶看上去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水幕,但除了穹顶之外,其它地方都可以导光引象,将别处的影像,引到眼前,看上去,足以以假乱真,肉眼难以分辨。如果被它蛊惑,自然不知前方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
“可有什么危险?”川敏问道。
“有危险的话,我们岂能这么毫发无伤的回来?”如影笑了笑。
“此话不假,这水幕穹顶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就只是一道视障。”掌境侍女笃定地点了点头。